温靳时陪着她,任由她用哭发泄心中情绪,直至察觉到她身体不再那么僵硬,才低声说“等他稳定下来,我们回国。”
国外始终没有国内安全。
他没告诉温池的是,今天大剧场的袭击伤亡更为惨烈,他庆幸事发时她和厉肆臣都不在那。
“我只要我的妹妹平安,”他不是商量,算是不容置喙地通知,“如果你担心他的伤势,我安排医生团队跟着。”
“好”温池眼前尽是水雾。
温靳时摸了摸她的秀发“我来安排。”他顿了顿,“今晚他应该不会醒,我先送你回公寓,洗个澡睡一觉。”
温池动了动唇“我”
“眼睛肿了,衣服脏了,你想让他醒来看到你这样”温靳时打断她,“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留下,我会安排护工。”
“听话,池池。”
下意识看了眼手术室,温池最终妥协。
“好。”
她起身。
不料,紧绷过头的身体站起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差点一个踉跄就摔倒。
温靳时眼疾手快扶住她。
深知是从厉肆臣出事到现在神经太过紧绷的缘故,他没多说什么,直接在她面前蹲下“上来,二哥背你。”
温池没有拒绝,她也的确是走不了,浑身发软。
她趴了上去,跟着,温靳时稳稳当当地把她背了起来,背着她一步步离开手术室门口到了车里。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楼上的病房,不知何时攥紧的十指始终没有松开,指尖泛白。
车子启动。
她依然没有收回视线,直至再也看不见。
回到公寓,浑身狼狈的她拿过换洗衣服洗澡。
温度
适宜的水浇头而下,她闭上眼,脑海中清晰浮现的是今天塞纳河畔的一幕幕,甚至还有那次他救了她却在她眼前死去的梦。
水声淅沥沥,听在耳中,不知怎么竟变成了他的声音。
他沉声叫她温池,他坚定地告诉她不会丢下她,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
眼睫猛地一颤,温池睁开了眼,花洒里的水顺势流入她眼中,她本能地抬手想擦掉,不想越擦越多。
眼眶渐渐酸胀。
良久,她双手捂住了眼。
洗澡结束,简单地吹干头发,她走到阳台窝在了沙发里,身体蜷缩,闭上眼想睡一觉,然而毫无睡意。
每一次都是不出几秒就睁开眼,根本无法入眠。
她侧躺着,视线里,小茶几安静地在原地,就在昨晚,茶几上还放着杯蜂蜜水,而他在楼下小心翼翼地守着。
不知等了多久。
心跳隐隐失控,温池到底还是起了身,换上一身外出衣服,习惯性地想拿戒指戴上时,她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