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好的文书,递了过去。
兰溪摊开。
指着上面的白纸黑字。
“看清了吗?这是凝霜与我兰家的卖身契,官府盖印签字的东西!无论本宫嫁给谁嫁到哪儿,凝霜都是本宫的私产,不属于任何人!”
“你以为凝霜是你宫里那些上了宫籍的宫女吗?你以为本宫的人……是你想碰便能碰的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强要民女在前,谋夺我兰溪的私产在后,按照大安朝的律令,你该受笞刑五十,流放百里,服役五年!”
在萧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兰溪将那契书叠好,递给凝霜。
这才慢条斯理地揉了揉手指。
刚才,抽巴掌抽得狠了,有些疼呢。
“请您放心。”
兰溪温言细语,却难掩杀气。
“明日,本宫便会让我兰氏学子,手书血书,万民请命,看看您这个谋夺皇后私产又强要民女的畜生,该如何自罚。”
冰冷的眼神,彻底将萧烨泼醒。
他后背升起阴凉的寒意。
在兰溪锐利的眼神下,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艰难地稳住身形,想说什么,却无话可说。
登基不过三月,便爆出此种丑闻,他往后,如何掌理朝堂?
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凝霜的身份……根本不是普通宫女!
“非要……如此吗?”
萧烨直视兰溪,带着血丝的双眸里,隐见一丝哀求。
“当年你嫁给朕时,不也很欢喜吗?为何如今……我们要闹到这种地步呢……”
萧烨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走错路了。
为何非要整垮兰氏和兰氏两败俱伤呢?
一直让兰氏为他服务不挺好的吗?
“溪儿……”
他声音温柔极了,试图唤醒兰溪心底,曾经的那些属于两人之间的美好回忆。
“你还记得初见时吗?那年杏花如雪,你从树上跌落,落进我的怀中……那时的你,不过十三岁,便已有倾城之姿,你不嫌弃我身份低微,与我做知交好友……”
“还有那年的上元灯节,我带你去猜灯谜,将灯王送到你手中时,你惊喜地抱着我,说许君一生,绝不离弃……”
“我们大婚那日你还记得吗?挑开盖头时,你面若霞李,与我共饮交杯酒。”
萧烨一把抓住兰溪的袖子,用温柔的,要将人溺死其中的眼神,看着兰溪。
“我们不闹了好吗?明日,朕亲自带你回府,去探望病重的岳丈。朕将玉嫔放出后宫可好?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守着你,绝不纳新人……”
兰溪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轻声道。
“滚。”
萧烨僵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