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得恶毒而阴险,“也就是说,你死了,就是死了。”
顾栖儒本来吸引她的视线就是为了最精良的弓箭手的埋伏。
来之前,他便作好了打算。
但听到这,一向游刃有余的顾相开始慌了。
安诗柳看好戏地问出了最为致命的问题:“你来选择,你的命,和他的命,选一个吧。”
安诗柳已经疯了,义父的仇人就在面前。
凭什么他们相爱,她和义父就是天人两隔?
她今日哪怕难逃一死,也要让这对不得善终。
闭了闭眼,桑晚非听到自己平静说出了口:“顾栖儒,终是我欠你的多,到了偿还的时刻了。”
“我不需要偿还!桑晚非,我不需要!”
聪明如斯顾栖儒,瞬间就懂得了她的意思。
后来很多年,顾行之都忘不掉,这是第一次见向来冷静淡漠的父亲这么歇斯底里。
像之前顾栖儒不理会她的嘶喊,桑晚非也是继续流着泪说道:“我要你看着顾行之长大,娶妻成亲,儿孙满堂!”
“若你违我,下辈子,我誓死不与你相见!”
桑晚非多了解他啊,加的这句话将他彻彻底底堵死了。
听到这的顾栖儒喉咙哽咽,赤目咯血,却死不闭眼,“你好狠的心。”
欲半跪下,幸被顾行之拉着才没有俯地。
声音破碎到像精致高挂的琉璃璀璨灯盏被悉数摔碎,瓦砾堆满了雅致堂皇的屋宇,满是破败萧瑟,透着浓重绝望死气的美感。
顾栖儒不管不顾,拖着残破的身躯就要向她奔去。
桑晚非本来就是想让他不要自杀的,否则当场顾栖儒就给她来个血溅当场了。
但他的激动由不得多考虑了,她以脖颈划出血线险些被割喉的代价,趁擒他的黑衣人愣神功夫抢过了刀。
许瑶也挣脱了,纵然伤得重,但是有防护,也无所谓了。
一见两人挣脱,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趁机发箭。
局势瞬转,安诗柳不便逃跑,被一箭刺中了腹部。
许瑶拖着疲软的身子,将匕首刺入了她的心脏。
只有猎杀者才能看到的金光冲破了天际,那是世界在表达感激。
而跌跌撞撞过来的顾栖儒直到拥住了她,像拥到了难以分割的执念,才放心阖眼,任身体无力下坠。
“那我走了啊,你放心,我已经把这次任务的积分换了你相公的手没事了。”
许瑶抱了抱脖子上还圈着纱布的桑晚非,跟她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