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儒神色不变,像只是提了个普通的意见。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焦灼的心思埋不住他身上极为难得的紧张。
他在诱惑她:“若栖儒明媒正娶,你便是尚书之妻。日后,栖儒会让桑姑娘荣登更高的地位。”
但桑晚非可不在乎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什么用都没有。
她告诉他:“顾栖儒,你不必要因为一个吻而赔上终生。”
“栖儒不做冲动之事。”
官袍少年身上还有着意气风发的俊逸,却无端因为眼瞳中的认真显得沉稳。
真有种一出口便是一辈子的感觉。
“对不起,我恐怕没法答应。”
桑晚非无比清醒的知道,她完成任务得回去,答应他才是害了他。
安平文死了,她的伤也快恢复好了。
但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选择多呆了几日。
有时候桑晚非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没有立刻就走。
可能是因为看着穆九嗣一步步登基,刚坐上那位有些不放心吧……
顾栖儒已经是宰相了,但仍然没有放弃她。
纵然她再三言明了自己会走的。
竹袍加身的青簪半束公子问她:“你一定要走?”
“是的,对不起。”
想起被安平文重伤后,他比她还慌张害怕的表现,不可否认,她其实动容了。
毕竟都哭了啊……
她还第一次见这个手段凶狠的公子哥哭呢,那么好看的眼睛都哭得要睁不开了。
但,毕竟归途不同。
出身簪缨的顾栖儒本就是高傲的,再次被拒绝的他莫名起了些少年心性。
“你走便走罢。”
想他顾栖儒,要什么没有,不过一个女子罢了。
“哦。”
好生绝情的女子。
顾栖儒调头就走,委屈着脸就径直回府,将自己关了起来。
不过三日,桑晚非又看见了顾栖儒,是在她练剑的时候。
这回顾栖儒是拔了剑,直接对上了她。
坦白讲,顾栖儒的剑术是优异的,行云流水且优雅飘逸。
但桑晚非是实打实靠这保命的,击溃一个练君子之剑的世家公子还是非常容易的。
架在脖颈上的长剑寒气凌凌,桑晚非持剑的手稳当得没有一点颤,只陈述道:“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