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那戴着羽冠的萨满腰间拽下一把剑,剑尚未开刃,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剑,剑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便有黄门将锈剑接过,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直到此时,依旧没能反应过来,身后臣子见此一幕,更是不明就里交头接耳起来。
玄策道:“父皇容禀,儿臣昨日追缴廿月一族余孽,意外得来情报,称祈天法事中混入苗疆奸细,企图放凶兽出塔搅乱祈天事宜,便追查至此,现已查实,守卫浮屠塔的绍衣禅师昨夜正是被此锈剑所杀,儿臣恐这鼎中乘有不祥之物,请父皇与诸位尽快离开天坛,待儿臣与朱将军将祸乱肃清。”
昨夜狂风暴雨又是电闪雷鸣,太章帝原本就心惊胆寒,唯恐上天降下昭示,现下绸缪已久的祈天盛事出了差错,他更是心有戚戚,满心疑惑敌不过求生欲望,这便在朱将军的护送下准备离开。
却突然在此时,身后传来尖利的狂笑声,那头戴羽冠的萨满突然挣脱绳索,呲牙咧嘴冲向玄策,口中大喊:“迷楼!迷楼!”
第二次听到迷楼这两个字,玄策眼角有些抽搐,目光远远瞟向我,然我已趁乱站进人堆里,无法立刻给他解释。
那萨满不惧利刃在前,膝行两步,以头抢地,差点撞在玄策脚尖,玄策不得不后退,听他用蹩脚的中原话大喊:“迷楼吾主,愿以吾血躯,献祭凶神,助吾主早登王座,一统天下,杀尽中原人,吾等死而无憾。”
话毕,在场皆惊然,目光不约而同投向玄策,皇帝的脸色更是晦暗起来。
更有文臣小声嘀咕:“我怎听到那人喊他迷楼,莫不是传说中那个祸乱苗疆的大魔头?”
玄策明白这萨满要在众人面前陷害自己,拔出刀来抵在他额前:“妖人,莫要再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再敢信口雌黄,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那刀身横着拍上萨满的脸,萨满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老血和两颗大牙。
糟糕。
我不顾隐藏身份,提起衣角向祭坛冲去,萨满既能一招之内杀了绍衣大师,又怎会轻易束手就擒,他们既然连绣剑上的血迹都不擦干净,不是有退路,便是有志死于此地。
我大声呼喊道:“煞器遇血而蚀金,祭台不可见血光,不要上他的当。”
说话间,便见地上那血迹团成一团,滚到方鼎足边,一点点没进鼎中去。
鼎足被蚀去指甲盖大小的坑来。
玄策不禁瞠然,那萨满原本趴在地上,见玄策不杀他,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伸手便向他裤脚抓去。
我已跑到祭台之下,远远看见萨满袖中闪过一道雾气,烟一般没入玄策衣摆,玄策猛然定住。
而后他高高扬起胳膊,挥刀向萨满砍去。
萨满便是要他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自己,以血蚀金打开煞器封印,放亡魂出世。
如是,庆王与鞑靼里应外合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