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是想要喝?我可以让她们再送进来一碗。”沈昭回身,心平气和对着她微笑。
阿彩善解人意,“嬷嬷操劳了一日,也该好好休息,何必再去打扰她。”
沈昭嗤笑了一声,“夫人倒是很善解人意。”阴阳怪气的可以。
阿彩回敬,“彼此彼此。”要不是那嬷嬷对沈昭还有一二分忌惮,今夜这碗汤药怕是不喝都不行了。
二人默契的不再提那两碗汤药,阿彩自顾自的上床掀开被子躺下,如今天凉了,被子冰凉的很,又没了九儿这小火炉似的给她暖被,她躺进去就瑟缩了一下。
沈昭过来刚好看见,他干脆利落的掀开被子,阿彩缩成一团,莫名其妙,“你干嘛?”
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沈昭松开手,又将被子扔回了阿彩身上,阿彩裹着被子往里一滚,“床尾有新被,我们各盖各的。”
过了好一会儿,阿彩终于暖和起来,她费力地转过身去,就见沈昭只合衣躺下,并没有盖被。
怎么,讨厌鬼睡觉就不需要盖被了吗?
“你睡着了?”阿彩小声问。
“嗯。”沈昭随意答。
阿彩也睡不着,她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越来越清醒,开始没话找话,“你心情不好?”
这下沈昭没回答。
阿彩撇撇嘴,别别扭扭,“你不说就算了。”
“我也不是很关心。”
这句话倒是有些刺耳朵,沈昭突然开口,“你那位许家表兄洗清嫌疑被放出来,你觉着这回,他能高中吗?”他虽不在北镇抚司,但是北镇抚司的动向,他还是了解一二,包括他祖母送了帖子,陈指挥使应准许家人前去探望,后来那桩弘文馆的案子水落石出,许止余被无罪释放,赶上了科考。
他想,麻烦精怕是很为此高兴。
被提起的人,是从沈昭口中出来,实在过于陌生,阿彩愣了一会儿,方才作答,“兴许会吧。”
“你不为他高兴吗?”沈昭又问,“毕竟他可有探花之才。”
这回换阿彩无话可说,她卷了被子往床内侧滚去,“我困了。”她不再说话,前头是半点睡不着,又憋着一口气,后半夜才渐渐睡过去。
等到第二日清晨,醒来时,她已经睡到了外侧,怀中还抱着一只枕头,不见了沈昭人影。
她睁眼靠着好一会儿,方才起。
原以为沈昭已经出门了,她梳妆打扮好,去沈老夫人院子里,去了以后,九儿正在抱着冰糖葫芦吃得开心,也不知道这一大早的,哪儿来的冰糖葫芦。
“祖母,昨夜小九可有打扰您休息?”阿彩上前笑问,又轻轻捏了捏九儿的脸,“你昨晚乖不乖?”
“她乖得很,哪里就会打扰我。”沈老夫人笑道。
说话间,却又听外头响起请安声,“少爷。”
阿彩转头看去,就见沈昭走进来,他今日穿着官袍,玄黑蟒袍,腰刀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