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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第3页）

姜循轻轻拿眸。

她目光闪烁，轻喃:“我芹日和叶白同行，是因我要杀暮逊，杀我爹，

而他想杀所有人。如今我大仇得报，可是对于叶白来说，一切才刚开始而已。

“他会和我爹为敌，但不会是为了救阿鸯，只会是搅乱朝局，让我爹没法去肃清我爹想要的朝堂。我爹所有目的是为了建立他的理想朝堂，但叶白的所有目的是为了摧毁整个大魏。

“鞅方面来说，时至今日，我已然抛弃叶白了。“

她无所谓地笑了一笑:“我违背了我们苗日的诺言。

“我们说好一起下地狱，但我中途折返，朝上面的日光看了一眼，便被那日光拉搜住，要脱离地狱。我到今日才明白，我不可救药地被阿鸯吸引。

可是叶白从很久以前，就明白了。

“他早就看出来阿鸭对我的影响，才那样敌视阿鸯。“

玲珑怕姜循愧疚反悔，急声:“但我觉得这样很好啊。那种看不到天亮的日子有什么盼头?江郎君多好啊。江郎君被那么多人放弃，若是娘子你也不要他，他太可怜了。

“咱们快找到苗疆解毒解蜒，回头帮江郎君吧。叶郎君、叶郎君…以后再想办法吧。“

玲珑结巴:“活着多好啊，十嘛非要死呢。“

姜循微微笑。

她没觉得活着多好，但是活着有阿鸯。

也许有朝一日她会觉得活着美好。不过，她会等到那个时候吗?

她和叶白是同类人，同类人本该一起堕落。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姜循叫一声“简简“，嘱咐简筒去驿站送信。玲珑紧张，姜循道:“放心，我写信给阿芜而已。“

姜循壁眉:“东京消息没有禁军消息，不知道师兄如何了。阿芜的消息

更是全然没有。幸好我和阿芜一直有联络暗号，我让卫士找阿芜。若是阿芸平安，便让阿芜来找我，陪我一起入苗疆吧。“

姜循:“我怕她想不开。“

玲珑快要哽咽:“你自己都活不了了，还关心大娘子。“

姜循淡然:“能者多劳嘛。“

姜芜此时，并没有离开东京太远。

上元节那夜，她就着张寂杀出来的一条出城路，躲躲藏藏地出了城。

她原本计划若是那夜活下来，就找姜循，和姜循一起远走高飞。但是姜循被江鹭救走了，而张寂深陷东京局，生死难料。

姜芜住在东京附近的城镇中，每日都悄悄去镇中打听消息。

姜循找她的信送到她手中时，姜芜刚刚得知张寂被判流放岭南，即日动身。

听闻，那曾被张寂剖过丈夫尸体的章夫人，在张寂判流放中，挥了很大作用。章夫人因丈夫章淞尸体被辱而仇视张寂许久，今日得到机会，焘能放过张寂?朝堂许多人一同弹勋张寂。

在诸罪中，没有人知道姜芜的存在。张寂一力承担了所有罪。

姜芸在屋中怔忡坐半日，慢慢给姜循回信:

“循循，我不去找你了。虽然我很想和你一同入苗疆，陪你一起治病，但是我害得师兄落到这个下场，我不能当做不知。

“我愿一路追随师兄，陪师兄一同去岭南。听说流放地艰苦，我想照顾师兄…

她元自在漆黑屋中坐了一会儿，想到上元节那日自己和张寂的争执，

张寂拔去她的匕。她想得心头时时援起，茫然又心悸。

姜芸心中何其难过，又何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