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妤想跳床逃跑,被他用力一扯一甩,她狠狠扑倒在床上,床再软也是有硬度的,鼻尖撞得生疼,岑子妤泪眼花花的爬起身,被子凌空落下来,罩在她身上。
岑子妤把眼泪偷偷擦在被子上后扯下,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邵和光,我看错你了,你竟然打女人!”
邵和光差点气歪了嘴,气势凶狠地逼到床边,咬牙切齿的问:“我打你?”
“混蛋!”岑子妤扑上去
咬住他的肩膀,他的肌肉硬得像石头一样,睡袍又滑,她咬了好几下才咬住,尽管心里震惊自己怎么突然间像疯婆子一样,可这些举动根本不受任何控制。
这一刻,岑子妤才发现,心里的恨意有多深。
邵和光一动不动。
岑子妤绝望地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直尝到一股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涌,她扑倒在床边,干呕不止。
喉咙像被撕裂一样疼,胃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吐,脸上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岑子妤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难看极了,她呕到筋疲力竭,差点从床上翻滚下来,他终于上前抱住她。
她浑身冰冷,他身上的热气却源源不断,大手在后背轻轻拍抚着,柔下声音说:“我叫医生来。”
岑子妤拳脚并用的推开他,厉声说:“不用你假好心。”
邵和光神色阴沉。
岑子妤擦掉眼泪,盯着他说:“你走,还是我走?”
邵和光皱起眉头:“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平白无故怎么会吐呢,必须找医生来瞧瞧。”
岑子妤立即掀开被子,他伸手按住,沉声说:“别闹了,要是受了凉,又该生病了。”
岑子妤挣扎了一下,敌不过他的力气,只得放弃,她悲哀的发现,就算跑出去,也只能去睡客厅,要是再有勇气一点,就是睡大街!
可是她有什么错,明明花心玩女人,结了婚也不自律的人是他,是有妇之夫还跟别的女人传出婚讯,她没有必要为他犯的错惩罚自己。
“出去!”岑子妤面无表情,但看着他满脸的伤,心里竟升起别样的情绪,大约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邵和光,她别扭地撇开头去。
邵和光眉头拧得更紧,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岑子妤突然尖叫:“走开,别碰我!”
邵和光一怔,眸光深处闪过一团阴郁。
岑子妤心烦意乱地扯过被子躺下。
许久之后,她听到他开衣橱的声音,透过薄如蝉翼的真丝,隐隐看到他拿了一床被褥出来,她以为他是要睡地板,没想到他真抱着被褥走出房门,耳边传来咔嚓关门的声音,她的心不禁一沉。
上半夜寒气极重,岑子妤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下床到处找遥控器,好不容易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她把室温一下子调到二十八度,但到了下半夜,她又热得睡不着,空气十分干燥,她不舒服地咳嗽起来,加湿器就在房间角落,她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打开,她只好把室温调到十五度,出风口呼呼地吹起冷风,她捂着被子难受地睡了一夜。
早上八点钟,她就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换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镜子里的人面孔苍白,眼底还有淡淡的青色。
岑子妤咬着牙刷想了许久,她不能这个样子下楼,要是被邵和光看出什么,她往后哪里还有好果子吃,所以她化了一个淡妆,不经意瞥到手指上的戒指,她想拔下来,但戒指有些紧,她试了半天,居然拔不下来。
她发了一会儿愣,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岑子妤整了整脸色,镇定地走出去,她打开门,洛姨站在门口,满脸微笑地说:“少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岑子妤吃惊的看着她。
洛姨解释说:“二少爷说您肠胃不好,让我过来照顾您几天。”
岑子妤淡淡嗯了一声。
她下楼时,邵和光正在吃早餐,罗宋在客厅等着,恭敬地叫了一声夫人,岑子妤点了点头,余光瞥见他衣装笔挺,神清气爽,一脸昨晚睡得很好的模样,连眼角嘴角的淤青都淡了许多,她心里气郁难抑。
邵和光倒像是没看到她,放下刀叉,用餐布擦了擦嘴就站起身,罗宋走过来,他说:“你留下来送夫人,我自己开车。”
“是。”罗宋把公文包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