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和光一出门,岑子妤就上楼换衣服,打算回岑宅一趟,下楼经过客厅,新请的佣人正在做卫生,佣人见她提着包,问:“夫人要出门吗?峻”
岑子妤点点头。
佣人说:“夫人,您要是在外面待的时间长,要不把汤先喝了,是邵先生特意嘱咐过的,您一定要喝的汤。”
岑子妤不觉诧异:“什么汤?”
佣人连忙放下抹布,说:“在砂锅里面煲着,我这就端出来。”
岑子妤刚吃过早餐,并不想喝汤,但佣人一再用邵和光的名义哄劝,佣人年纪不大,顶多不超过三十五岁,但似乎很畏惧邵和光,岑子妤没有难她的意思,只得接过汤碗,还没喝,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汤色深浓。
“这是什么?”岑子妤皱起眉头问。
佣人紧张地说:“是红枣乌鸡,另外加了几味补药,夫人尝尝看,其实味道还不错,就是气味不大好闻。”
岑子妤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小口,味道怪怪的,她确实不喜欢,便将碗放下:“我喝不惯这个,以后就不要做了。”
佣人一见她不喝,脸色都变了,哀求地说:“夫人,您就喝一碗吧,要是邵先生知道您没喝,肯定会责怪我的。”
岑子妤安慰她:“我会跟他说是我不想喝。鲫”
佣人显得惴惴不安:“料理夫人的身体,本就是我的职责,这味汤的方子还是邵先生从名中医手里得来的,看在邵先生的用心上,夫人您就喝了吧。”
岑子妤性子软,奈不住软磨硬泡,她嘴再嘴刁,这汤也算不上难喝,就是药味重了些,她皱着眉头才勉强喝完。
佣人欣喜地松了口气。
车开出明阳山,邵和光的电话就打过来,岑子妤满心狐疑地盯着司机,莫名有种被监视的错觉。
“打算去哪?”他问。
岑子妤质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邵和光倒是一派从容:“我打电话回家了。”
岑子妤不禁说:“以后别让佣人做那种汤了,我不喜欢。”
邵和光轻叹:“不喜欢就当药喝,那是给你补身体的。”
岑子妤立刻反驳:“我身体没问题。”
邵和光顿了一会,语气极其温柔,且透着些许无奈:“要乖乖听话。”
岑子妤微怔,听不清他又说了什么,恍惚地挂了电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跟邵和光的相处,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想要自由,却飞不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她想要简单的生活,却总有危险和算计充斥四周,倘若自己嫁的人不是他,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岑子妤摆了摆头,企图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司机打开车门,出声提醒:“夫人,已经到了。”
她愣了愣,抬头看见敞开的铁门,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竟发了这么久的呆,只是,门并非福伯开的,院子里头并列停着两辆大车,车牌号是同数,十分显眼。
岑子妤走进客厅,原以为没人,扭头却见母亲披着薄绒毯站在大窗前,迎着淡淡的光线,眉眼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妈。”岑子妤叫了一声。
见没有任何回应,岑子妤狐疑走过去,扶住她的胳膊:“妈,您怎么了?”
蒋温茂一恍,极快定了定神,神色如常地说:“怎么回来也不事先打个电话。”
岑子妤笑着说:“哪有回自己家,还这么事事通报的。”
蒋温茂拉住她的手,看了眼楼上,柔声说:“你爸爸有客人,也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今天留下来吃饭,我让万妈多做几个菜。”
岑子妤奇怪地问:“最近很多人找来家里吗?我看外头那两辆车,似乎是……”
蒋温茂盯了她一眼,说:“别乱打听。”
岑子妤打住,笑着说:“妈,天气这么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蒋温茂摸了摸她的头发,为难的说:“家里有客人呢。”
岑子妤心中诧异,什么客人会令母亲如此……紧张,她突然生出这种感觉,但仔细看去,试图从母亲脸色瞧出点什么,却又什么都瞧不出来。
钟弈桐打电话给岑子妤,问她有没有空,想让她去甜品店一趟,岑子妤听她声音不对劲,答应立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