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他一直未曾离开吗?”
小厮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但王爷他中间去方便了一下。”
冯宸又问道:“他自己去的,还是你陪他一起去的?”
“王爷他自己去的,不让小的陪同。”
“你们王爷喝了那么多酒,你也放心他自己一个人离场?”
小厮微怔,“王爷他那时并未喝太多酒,而且王爷他酒量本就很好,所以……”
冯宸了然,她曾听云隐说过,沮渠弘毅那小子十多岁就混迹花街柳巷,玩女人的和喝酒都得心应手得很。
她也正是听云隐说起这茬,才觉得不对劲,昨日听沮渠弘毅说那日酒筵他醉倒人事不省,让小厮搀扶着带回了王府,究竟是喝了多少酒才能让一个千杯不醉的人,喝得人事不省呢。
“那你可还记得他去方便,用了多久吗?”
小厮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有一会儿,我记得当时太守大人在筵上还询问过两次王爷去了哪里,直至第二次王爷才回来。”
冯宸心中一沉,“你还记得他当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好像……好像感觉王爷很累的样子,气喘吁吁地,我问王爷这是怎么了,他说刚刚不巧迷了路,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来。”
冯宸与云隐对视了一眼,又道:“后来呢?”
“后来王爷就再没有离开了,一直在酒筵上喝酒,最后喝得不省人事。太守大人本想叫他在府上休息一晚的,但他却怎么也不愿意,最后还是让轿夫把他背上轿子抬了回去。”
冯宸吐出一口浊气,回眸望了云隐一眼。
云隐沉声嘱咐管家道:“你去宫里告诉贺兰无生,就说我有事找王爷,将沮渠弘毅叫回来。”
老管家闻言一怔,看向案首的云隐,忙躬身退了出去。
“你觉得弘毅是凶手?”云隐突然出声问道。
冯宸摇摇头,“不知道,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经灵霄却开口道:“王爷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他身份显赫,太守府出于忌讳密秘不发丧,为了维护王爷的名声,似乎也说得通。”
“可是为什么呢?”冯宸不理解地挠挠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姐被奸淫致死,但是沮渠弘毅是他的未婚夫啊,他们明年初便要成婚,沮渠弘毅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要做出这种事儿?”
而且,前一日她去找沮渠弘毅的时候,他话中对于太守小姐的失身似乎情绪颇为激愤,若是他将那位小姐害死,又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呢,这点说不通……
没出一个时辰,便见老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高呼道:“不好了,王爷失踪了!”
“什么?”冯宸猛地站起身来,“什么叫失踪了?他不在宫里吗?”
老管家摇摇头,“听贺兰先生说,王爷他昨日便出宫去了,至今未归啊!”
经灵霄出声问道:“他这中间都没有回过王府吗?”
老管家摇摇头,“并未。”
云隐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又流连哪所花巷了。”
老管家微怔,朝几位躬了躬身,叫来几个小厮,低声嘱咐了几句。
“你怎么叫出去这么多人?”经灵霄纳闷道。
管家老脸微僵地笑笑,“王爷他,常去的地方比较多……”
冯宸冷笑,怪不得这王爷内里虚空,敢情将阳气都投资出去了。
只是老管家这人才派出去,就见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管家!管家!王爷他……”
“王爷怎么了?”老管家的心里咯噔一下。
“王爷他……没了。”
“哪个没了?”经灵霄走上前扯住小厮询问道。
“死……死了!”
“什么?”冯宸大惊。
冯宸心中的不安果然是应验了,但是却没想到沮渠弘毅会是这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