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刚才怎么就“多此一举”下水捞人了,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陆承远站在水边,振了振衣袖。
一只蛊虫钻了出来,在岸边试探一番后,又转身看向它的主人。
仿佛在试探是否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月光下只有冷漠独立的鬼面男子。
蛊虫一头扎进水流中,扑腾着几只小爪子,在水中探路。
陆承远又顺着河岸走了一段路。
两侧是高耸的崖壁,若是想要脱身,最简单的法子还是顺流而下。
行到无路可走、水流湍急处,陆承远估量一番时候,便折了回去。
没多久,湿漉漉的小虫子也爬了回来。
他俯身看向这只小家伙。
它挥舞着丑陋的钳螯,像是手舞足蹈地述说着什么。
陆承远侧耳如同正在倾听一般。
须臾,他伸手,蛊虫顺着他的指尖爬上去,钻进陆承远的衣袖中。
他起身又整了整身上的衣物,往洞穴走去。
刻意的脚步声在石壁间碰撞、回荡。
正单手托腮不知道想些什么的苏澄跃猛然回神。
她下意识抬眸望向声音来源。
只是眼前的一片漆黑让苏澄跃产生了些许沮丧的心绪。
她将这点无关紧要的情绪丢开,问出了自己刚刚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你拿什么烧的水啊?”
语气非常温和,但在陆承远听来,不知为何带着暗藏杀机的味道。
陆承远动作一顿,眼神微微有些飘忽。
他将用完后就放到一旁的小木箱提起,轻轻放置在苏澄跃手边。
苏澄跃伸手就摸到尚且温热的木板。
以及那让她十分熟悉的触感。
陆承远外出时候也担心将它一直架于火上,水烧干后会烧毁木箱。
放置在一旁的木箱降了温,是以这会儿的小木箱更像是一个小暖炉。
苏澄跃又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这洞穴里还是有些阴寒的,再加上苏澄跃身上负伤,无内力护体。
她也有些依赖这样暖洋洋的东西。
对于陆承远不告自取的做法,苏澄跃倒没多说什么。
她捧着新鲜的“手炉”,歪头想了想,又对陆承远道:“仡楼珈,你知道我为什么用不了内力了吗?”
陆承远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