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道。
容氏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却听严祺让陈氏将严楷带回房去,又令吴炳领着一众仆人退下。
“现在无闲杂人等了。”
严祺无事容氏嗔怪的目光,微笑地看着漪如,将一块饧糖递上前,“跟父亲说说,那仙人与你说了什么天机?”
漪如看着他,思索片刻,道:“仙人说的话一阵一阵的,我时而能记起来,时而记不起来。”
“无妨。”
严祺道,“你方才想到的那些话,是什么。”
漪如接过饧糖,放进嘴里:“我方才听母亲提到宋廷机,仙人也说过这个名字。他说此人不久便会做上秘书郎,还会想父亲借钱修一处宅子,就在东街。”
严祺脸上的玩笑之色凝住,愣了愣。
夜色正浓。
颐安宫里,王皇后刚刚沐浴出来,身上披着寝衣,徐氏则坐在她身后,将巾子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
“你说,严祺那女儿,是真的好了?”
皇后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开口问道。
“看着是好了。”
徐氏道,“只是大约昏睡许久,看着不大精神,但说话应答皆是无碍。”
王皇后淡淡一笑,目光清冷。
“如此说来,却是可惜了。”
她说,“那什么邪祟之事,也好了?”
徐氏刚想回答,蓦地想起严漪如嘴里说出的话。
——“我梦见夫人到鸳鸯湖上去,登上了一艘画舫……”
舌头一下打住,白日里的心慌,重新又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