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笙回了个浅笑,他答应湛祯要在外人面前扮演和睦夫妻的。
湛祯见他笑,就皱眉,目光落在戚思乐搭咸笙脉搏的手上,不耐烦道:“怎么样?”
“要好好休养,不要想太多。”戚思乐也没有久留,免得这醋缸又发脾气,不分青红皂白的凶咸笙。
咸笙在屋内喝药,湛祯则跟了出去:“会好起来吗?”
“说不好,他气血还在压着,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我昨日已经与他说开,怎会还有心事?”
“这就不清楚了。”戚思乐叹气:“或许在这里待的不快乐,也说不定。”
湛祯脸色一板,转身回去了。
连续几日,皇后每天都亲自过来,听说两人分房睡,忽然在半夜搞了个突击检查,好好教训了湛祯一顿,逼着他搬了回去,在她看来,湛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闹傻脾气。
湛祯抱着被子回来,咸笙也被吵醒了,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尴尬。
湛祯回头看皇后,后者寒着脸抬下巴示意,他只好走过来,道:“往里面睡一点。”
咸笙虽然没看到人,但也知道皇后肯定在外面,他乖巧的朝里头挪了挪,湛祯坐过来,躺进被子里,皇后又盯了一会儿,才放下心回宫。
她走了,湛祯却没起来,咸笙也安静的躺在里面,他没有跟湛祯说话,因为也没什么好说的。
合上眼睛,湛祯却忽然开口:“在府里要是待的不高兴,孤改天带你出去走走。”
“没有。”
“但还是要身体好起来,你看你,都病多久了……孤当时那么生气,可也没怎么折腾你。”
“是咸笙身子不争气,劳殿下操心了。”
湛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若有什么话,便说出来,孤那日说的都是真的。”
“谢谢。”咸笙说:“睡吧。”
湛祯侧头来看他精致的容颜,短短几天,屋内的苦药味已经将香粉的气味完全掩盖,他是真没想到,咸笙的身子居然这么弱。
他这样一碰就碎的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若有心事,可以告诉我。”湛祯再次开口,眉头深深拧起,咸笙睫毛一抖,然后很轻很慢的转向了里面:“别再对我那么好了。”
湛祯一愣,急忙转过来看着床顶:“谁对你好了,我,孤只是觉得,你我虽然不再是夫妻,可也算是朋友了。”
“成不了朋友的。”咸笙缓缓道:“要么是敌人,要么是……”他停顿了一下,湛祯屏住呼吸,听他道:“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