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自有旁人喜欢。”咸笙催促道:“快去吧。”
“你跟孤一起。”
“你这憨憨。”咸笙没好气:“我是梁人,我哥哥杀了她爹爹,你带我一起去拜祭,岂不显得对亡者不尊重?”
湛祯沉默了一会儿,说:“有点道理。”
“是很有道理。”咸笙推他脑袋:“别黏糊了,快去吧。”
湛祯一步三回头,行到门口,又问他:“你怎么不吃醋?”
“吃着呢。”咸笙往他那儿煽味儿:“闻闻,是不是特酸?”
湛祯耸动鼻子装模作样:“只有一丢丢。”
“酿着呢,等你回来就该发酵好了,肯定一级酸。”
湛祯给他哄得高兴,“得,那相公去了。”
“慢着点儿。”
目送他声音消失,咸笙收起表情。
看着大度,他心里其实不太舒服,不过齐文侯一家子都死在战场,一门烈士,独留一个孤女,他若霸着湛祯不许去,倒显得不通情理。
湛祯猜的果然没错,到了地方,清容已经提前准备了竹篮,就等着他了。
太后笑眯眯道:“陪她去一下,反正离得也不远,她一人哀家不放心。”
“孙儿遵命。”湛祯说:“不过以后还是别了,孤男寡女的,孙儿如今是有妇之夫倒是无妨,就怕坏了郡主的名声。”
所有人都知道清容喜欢湛祯,他这样说,太后顿时有些担心地看向清容,后者却微微一笑,“若殿下觉得不妥,不若纳我做了侧室,也可免了闲话。”
湛祯看向她,清容不躲不避,湛祯道:“你堂堂侯门郡主,上赶着做侧室,莫不是要存心辱你父亲名声。”
清容笑容收敛,捏了捏竹篮,太后忙道:“好了好了,时辰不早,快去吧。”
湛祯转身走在前面,清容安静的跟着,目光落在他修长而高大的身影上,忽然道:“他若不能传宗接代,你待如何?”
“你怎知他不能传宗接代?”湛祯语气冷漠,清容却笑了笑,“他身子弱成那样,一看就是个不能生养的,否则你们才成婚数月,皇后为何就迫不及待拉他拜神?”
“齐文侯一生严于律己,规矩森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将生养挂在嘴边,若是给他知道……”
“你别总拿父亲压我!”清容脸色难看:“湛祯,你明知我心仪于你,却句句往我心里扎刀子,你的君子之风呢?!”
湛祯没有理她。
他们继续向前走,清容吸了口气,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