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枝也被惊着了:“不会这么巧,这酒不会又有问题吧。”
“怎么了?”禾绾问道。
莲枝理了理思绪:“小姐,这就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昨日是中秋,满宫上下还是其乐融融的,距离我上一次下毒,这才几天啊,有些人瞧着我没死,怕是又按捺不住了。”禾绾冷哼一口气。
“药酒里是被人下毒了吗?”杏枝在一旁用颤抖着说道,杏枝到现在都有些后怕。
为什么她们每次下毒都要选在吃食上,而这种事情杏枝每次都能遇到。
莲枝摇了摇头:“没有下毒,这原本应是寻常强生健体的药酒,可后面却放了其他的草药进去,改变了它原本的药性。”
“只是变了药性吗?”
莲枝点头:“只是变了药性,酒还是无毒的。”
莲枝拿过桌子上的药酒,将酒塞恢复了原样,塞好酒塞,药酒被抱在怀里晃动了下,约莫着差不多了,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重新拔掉酒塞,随手拿来一个杯子,将酒液倒出来一些。
酒瓶被重新摇了摇,酒液里混合着一些药渣沫沫被倒进了杯子中。
莲枝结果放在一旁的银钗,随便在杯子中搅动了搅动。
果然杯中的药渣是可以分为两种的。
一种药渣便是原先泡药酒时便有的,被泡了这么些年,草药早就被泡的不成样子,颜色发黄不成,随手一碰就会碎成沫沫。
另一种药渣就显得和前面的不同了。就单单从颜色上来说,这种药渣就显得有些发绿,新鲜的多,用手去摸着,也没有前面的草药那么容易碎,一看就是后来被放进去的。
莲枝仔细地看着药渣,草药虽然已经变成了药渣,两种药渣混合在一起,极难分辨的出,但是仔细端详还是可以看出是什么的。
莲枝看着看着心就凉了下来,这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毒药,却是让人暂时无孕的避子药。
宫里女人若是没有宠爱,便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就挣不到出路。
虞良娣已经深居高位,可她还是拼死拼活的算计着每个人。
前有人先要算计小姐的命,后有人想要算计小姐的肚子,莲枝想着想着心便冷了,偌大的东宫却也容不得一个得宠的嫔妃。
“是什么。”禾绾攥着指甲问道,莲枝说这药无毒,禾绾不受控制地向那个方面去猜测。
“后面加入的药虽然无毒,但却是可以让人无孕的避子药,这草药的分量加的开始足足的,一旦饮下哪怕只有一点,至少可保女子一年无孕。”
禾绾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她原以为宫里的女人,只会算计殿下的宠爱和她人的命,却不想这女人的肚子也是要算计的。
“虞良娣果真是好手段,这宫里女人的肚子,不都牢牢地掌握在她的手上,生与不生全在与她。”禾绾的小脸越来越冷。
“这样阴险的手段,着实高明,虞良娣的心那么狠,想来这药酒是每个宫里都去送了的。”纵使莲枝在医书上见惯了各种龌龊手段,面对这样的心计还是觉得龌龊至极。
“既然是每个宫里都会送,段良娣那里理应也会收到一份,可段良娣不也是生下来个健健康康的女儿吗?”杏枝不解地问道。
“虞良娣和段良娣的关系势同水火,段良娣恨不得处处挑虞良娣的刺,虞良娣怎会将把柄往他人手上送,就算虞良娣真的送给段良娣,段良娣就算是喂狗,都不会瞧这东西一眼。”禾绾依偎在暖榻上,慵懒地解释道。
“哪怪这东宫这么多嫔妃,生下孩子的,便只有虞良娣和段良娣。”杏枝恍然大悟。
莲枝看向禾绾:“小姐,这酒咱们怎么办,要不要留下,禀报给太子殿下,请求太子殿下为咱们做主。”
禾绾抚了抚自己的额发:“没有用的,虞氏在东宫这么多年,这种龌龊手段断然不会是第一次,这么多次都做的悄无声息,足以证明此人城府极深,我们贸然行动,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就算真的将证据摆在虞氏面前,她自己也有成千上万的理由去推脱,告诉殿下又有什么用,殿下最近已经够忙了。”
“那不能被人当成软柿子捏吧,宫里这么多女人,这种事情怎么次次都是冲着小姐您来的啊。”杏枝嘟囔着嘴,不情不愿地说道。
莲枝在后边扯了扯杏枝的衣襟,示意杏枝少说点话。
“事情不是次次都冲着我来,是次次都冲着有恩宠的嫔妃来,不管卫府还是东宫乃至于皇宫都是如此。”禾绾淡淡地说道。
“她虞柯安是个难对付的不假,可我卫禾绾绝不是软柿子,那酒好好的留着,那样好的东西,咱们能白白浪费呢,我可有大用处呢。”禾绾笑了,笑着张扬美艳不假掩饰,像是夜晚里火光四射的烟花,绚烂夺目让人挪步开眼。
瞧着杏枝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气的腮帮子好像塞了两个宫饼似的。
禾绾伸出手碰了碰杏枝的头,凑到杏枝的耳边:“昨夜我在宫宴上尝了宫里的宫饼,味道着实不错,我就偷偷藏了两个,一个给你一个给莲枝,快去拿吧。”
杏枝一听脸虽然没有扭过来,可耳朵却悄悄地竖了起来:“真的假的,小姐不会是在寻奴婢开心吧。”
“真的不骗你,就在我昨日穿的外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