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园内,华庭兰在房内走来走去,坐立不安,一脸愁容。
坐在榻上点茶的林星晚,一脸困意,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也不知道自己母亲是怎么了,大半夜的非得让自己给她做杯茶。
她本来就不太会点茶,如今又困得厉害,手根本不停使唤,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
华庭兰见她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走到她旁边一看,这丫头连茶膏都还没有调好。
华庭兰抬手点了一下林星晚的头,“我的小祖宗,这茶能做成这样,你也算是是这中州城里独一份了。”
林星晚被吓得一激灵,不满小声嘟囔道:“早知方才我便跟着舅父去他府里,他可不会逼着我大半夜的做茶。”
“就是被你舅父惯的。”
华庭兰瞪了林星晚一眼,拿过茶盏茶筅,坐在案台另一边,接着调膏。
“你也该学着些技艺才好,如今连四丫头都弹得一手好琴,府中上下都在说她这好那好,风头都要盖过你这个嫡女了。”
“那她再好我也还是嫡女,她又不能是嫡女了。”
“虽是如此,倘若她们来日嫁个高门显贵,成了正牌大娘子,那身份地位不就越过你去了,况且,若是你能样样都出众,别说是正牌大娘子了,便是王妃你也当得。”
“王妃有什么好的,我才不要当什么王妃。”
华庭兰见林星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把丢下茶筅,气道:“怎么?当个教书夫人就好了吗?那傅云深虽有些声望,但终归无功名在身,家世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终是前途渺茫,你就断了这份心思吧。”
“阿娘!”被戳中心思的林星晚脸上有些挂不住,“我的婚事我自己作主,云深哥哥也不是你说的那般,他只是无心在功名利禄上,不然照他的才华,便是状元也当得。”
“我懒得跟你说这些,”华庭兰继续拿起茶筅继续调膏,“如今还是四丫头管家,当务之急得想个法子,把管家权要回来才行。”
林星晚见华庭兰像是在思考什么办法的样子,心里担心起来,坐直了身子,试探道:“阿娘,如今爹爹没有再计较之前的事情,对你还是像往日那般,林月浅没了小娘已经很可怜了,况且她对你一直也是尊敬的,你就别。。。。。。”
华庭兰抬眼看到林星晚满脸担心,方才那些想法也先压了下去,随后清了清嗓子,不耐烦道:“你阿娘我是那种人吗,去睡吧,去睡吧,别在我眼前晃了。”
林星晚放心下来,听到母亲放自己走了,连忙下了榻,胡乱行了下礼就跑没人影了。
见她走远后,华庭兰盯着茶盏,眼神愈发凶狠,调膏的力度也越来越大,直到茶汤都撒了出来,她才停下。
同样焦躁不安的还有钟灵苑的林云芊,赏月结束回来后,她便把屋子里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
方知若从未见过自己女儿气成这个样子,一时也不敢上前拦住她,站在一旁好声劝着。
劝了许久林云芊还是没有消气,方知若便问坐在一旁擦拭着萧的林云礼,“今天晚宴闹得不愉快吗?”
“哪里不愉快了,爹爹和舅老爷笑了一晚上,就连祖母都一起坐了一晚上。”林云礼答道。
“那你妹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