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浅这下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虽有意在三皇子面前露脸,但她只是想恶心林云芊,不让林云芊如意罢了,他是哪只眼睛看到她想当三王妃了。
可她也被他莫名其妙的怒气弄得心烦意乱,这会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直言道:“我要不要当三王妃,是我的事,夫子还是多管管自己吧,永安郡主身份虽然比五妹妹尊贵,但五妹妹对你一往情深,你也不能见一个爱一个才是。”
还没等傅云深开口反驳她,她便起身,“天色晚了,功课我也拿给夫子看过了,府中事务繁忙,我先告辞了。”她说完欠了欠身,转身就走。
在门口的阿九见林月浅脸色不好地离开了,疑惑地进去学堂,见傅云深也是满脸怒气,眼睛像是在喷火般,直直地盯着门口。
傅云深问,“你说,她如今怎敢这样与我说话?”
阿九斜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还不是您自己惯的。”
傅云深拿起手边的书卷就想扔过去,阿九做了挡住的手势,傅云深的手举在半空中,终是没有扔出去,默默地又放下来了。
他本来是想这么多日不见,好好与她说说话的,可这心不受控制,嘴也不受控制,闹得个不欢而散。
跟阿九一样一头雾水遭难的还有小满,林月浅从学堂回来就自己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账本看不进去,香料也做不进去,一下说这个管事的不行,一下又说那个事麻烦。
可这些不都一直是这样吗,小满也只好跟在她后头默默观察着,她家姑娘遇事从来都是淡定自若的,可从未像今晚一般浮躁。
林月浅自管家后再未上过书房,和傅云深虽同在侯府里,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加之她一天到晚地忙,也再没时间想起那晚和傅云深闹得不愉快的事,只苦了傅云深不知要怎么与她和好。
元宵节前夕,她去远心堂看林照旭,文嬷嬷说他睡着了,这几日她来文嬷嬷都说他睡了,让林月浅不禁有些担心,但又听文嬷嬷说最近也没有其他异样,她们一直都小心照看着,许是天气渐渐暖和了,小孩子睡得香。
林月浅才稍稍放下心来,可这心刚放下来不久,小满就急急忙忙跑来,让她赶紧去林柏川院里。
说是林柏川在西洲遭遇夷族偷袭,恰逢他腿伤复发,拼死与夷族一战,虽击退了夷族,但腿却伤得厉害,西洲条件艰苦,军中大夫医术有限,让人赶紧把林柏川送回来,不然他的腿怕是要保不住了。
林月浅赶到林柏川院里时,房间内大夫正在为林柏川诊治,华庭兰和林星晚已经哭得不行了。
林牧舟坐在正榻上,脸色沉重,不住叹气。
傅云深见她来,想上前打声招呼,想到那晚的事,又犹豫了。
林月浅向林牧舟行过礼后,便到床边看林柏川,只见他身上到处是伤,即使包扎住了,那血也渗透了纱布,看着触目惊心。
他躺在床上,左脚曲着,双手抱着左膝,面上青筋凸起,汗水让枕巾都湿了大半。
许是不想让家人担心,他一直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大叫出来。
大夫诊治完后,脸色一变,起身走到林牧舟面前,示意他借一步说话,林月浅留心跟了上去,听到大夫说,“林将军身上的伤,若是休养得好,并无大碍,只是这腿,怕是保不住了,怒在下无能为力。”
林牧舟急了,忙拉住大夫,“李大夫,你可是这中州城最高明的大夫了,我柏儿是将军,是要上战场的,腿怎么能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