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说完,刚要松开手,就又被握住了手腕,他顿了一下,终是忍不住问道:“你是打算先断我两只手解气?”
闻狄愣了一下,看着他袖口露出一点边缘的红肿,不自觉地便剥开了他的衣袖,在看见那纤细腕骨上触目惊心的深红色指痕,深黑色的眸中划过一点不易察觉的懊恼。
他当时气疯了,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回想起这手腕在他手中一次一次遭的罪,难得有些心虚。
他抿了下唇,连声音也缓和了,“和他分手。”
宋时愣了一下。
闻狄重复道:“现在和他分手,或者我帮你分,你选。”
宋时有些费解,闻狄到底是怎么把他和陈哲凑成一对儿的,还说的这么笃定又认真,如果不是不想陈哲那个憨憨被盯上,他倒是起了些利用这个误会逗弄闻狄的心思。
“我跟他没有关系。”
宋时按了按额心,有些心累,“我们是发小,也是兄弟,他还是我爸妈的干儿子,算是我从小带大的弟弟,我没有·乱·伦·的爱好。”
闻狄心中一松,压在心头的大石头好像被什么轻易挪走了一样,让他终于能顺畅的呼吸。
宋时却觉得脑子很乱,想要好好单独想一想,他看了闻狄一眼,直接道:“我时差还没调过来,很累,现在我能走了吗?”
闻狄道:“里面有休息室——”
宋时打断他的话,“我想回家休息,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闻狄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白尘在宋时走了之后进来,看见闻狄唇角的伤和地上的一片狼藉眼皮跳了跳,又一本正经的继续工作。
“闻总,刚刚楚家那边送过来一张邀请函,请您去参加三天之后的慈善拍卖会。”
闻狄应了一声,又喊住打算离开的白尘。
“你去李医生那儿拿一些治淤伤的药膏,送去锦绣花园公寓。”
白尘问道:“请问是什么样的淤伤?”
闻狄抬眼看他。
白尘道:“我明白了,闻总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吗?”
闻狄顿了一下,还是道:“伤在手腕上,昨天晚上就伤了,刚才二次受创。”
白尘问道:“需要我请李医生过来一趟吗?”
闻狄道:“不用,出去吧。”
白尘点了点头,刚刚转身又停下了脚步,道:“闻总,刚刚宋先生并没有迟到,他只是在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犹豫。”
闻狄愣了愣,“嗯,我知道了。”
办公室里重回一片寂静,闻狄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抬手碰了碰唇角的伤。
他以为今天他和宋时一定要闹到不可挽回的境地了,可是没想到峰回路转,竟奇迹般的转回了一个相较于平和的状态,现在想想都像是做梦一样。
宋时说要陪他玩,那再好不过了,至少他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剑拔弩张,他也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触碰宋时,甚至能得到他主动的回应。
哪怕宋时依然当他是一个玩物,他也甘之如饴。
他有一瞬间甚至希望宋时能一直这样陪他玩下去,哪怕只有他自己做了一场荒唐大梦,哪怕只有他自己沉醉于其中,哪怕任谁知道这一切都觉得是他在犯贱,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