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珩没注意,被江温言推的一个踉跄,拿着罐子的手却一点没松。江温言:“我给你拧,不疼了不疼了……”江温言气的眼睛发红。路星珩却没有把罐子给他的打算,他垂着眸子,不知道在看什么。“嗯……”江晚喉结很急促地滚着,一个人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头很疼,晕着难受。“我哥哪里对不起你啊?你这么欺负他?”江温言拎起路星珩的校服领子,拳头抡起来的瞬间被人很轻地抓了一下,冰冰凉凉的,没什么力道。江晚的声音包着浓郁的病气,“江温言,松手。”江温言没动,怕碰伤江晚,也没敢再使劲。徐以宸堪堪反应过来,赶紧把江温言往后拉,“弟弟!!!”路星珩扶了江晚一把,低声问:“什么糖?”“止疼的。”江晚伸手抓了一下瓶身,路星珩却偏了手。江晚抓了个空。“我你也不给啊,路星星,讲点道理,这是我的东西。”路星珩:“里面还有什么?”“路星珩,你给我。”路星珩没说话。江晚缓过来一些,伸手朝教室指了指,顾左右而言他,“昀姐布置的题还没写完,快要上课了。”江温言挣扎的厉害,徐以宸都快拦不住了,他急急喊了句,“班长!”江晚捂着胃,也没再要抢。“还掺了点糖。”路星珩声音冷而平静,“什么止疼药你当糖吃。”“嗯……”胃里还疼着,江晚没忍住偏头干呕了下。路星珩把罐子拧开,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江晚。”“什么……”路星珩:“有胃病么?”江晚脱力的很严重,他半靠着墙,“没有……”“知道了。”路星珩把糖罐塞到江晚外套口袋里,半强迫地给他递了粒止疼片。江晚艰难地吞咽两下,呼吸声很乱。路星珩脚步顿住,“你……还能走么?”“能啊。”江晚声音昏昏沉沉地,“只是……胃疼,又不是什么绝症……”江温言气的不行,趁着徐以宸和江晚不注意,直接对路星珩动了手。徐以宸没拦住,“哎——以和为贵啊!”“弟弟!主要是打也不能在这打啊,到时候咔咔两个处分!”路星珩什么也没说,干脆利落地反剪住江温言的手,一直捏到江温言手腕发疼。“不是说不会打架?”江晚低头看了下江温言的手腕,他好像并不在意路星珩的回答。“都红了,疼么?”路星珩径直去了教室。江温言抽了手,不耐烦道:“不疼。”对着江晚,他语气缓和了不少,“哥,你胃是不是又疼了?”吃过止疼片,出于心理作用,江晚感觉稍微好了些,“可能这两天换季闹的,挨一阵子就过去了。”“操了。”徐以宸大脑终于开机了,“刚吃完饭就看到弟弟抓着路星珩的领口要打人。吓人的嘞!”江温言:“……”江晚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皱了下眉,“江温言,你这两天尽量不要一个人走。”江温言揉着手腕,“行行行,你赶紧去写题。”江晚头晕,走的并不快,他拿着粉笔到前黑板的时候,路星珩题目已经写了大半。“你这好像哪里不太对。”江晚拿了粉笔直接在一旁验算了下。“s30……用三角函数解会不会太绕?”路星珩:“?倍㏑3。”江晚看了下黑板,“你这能动么?”路星珩:“快写完了。”江晚:“哦。”路星珩:“算了,你随意。”“这里是不是错了。”江晚直接用粉笔在黑板上圈了下,苍白的指尖点了点复合函数那里。路星珩:“理论上没必要讨论(x)的单调性。”“嗯,对。”江晚很轻地笑了。“路星星,那你简单判断一下?”“……”路星珩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正常,才会和一个数学考七分的人讨论最后一道大题。教室里陆陆续续坐满了,前排几个女生眼睛都看直了,颜狗们纷纷扎堆。“这哪个学校校草想不开啊,转到我们班啦!”有几个书呆子消息并不灵通,“考试成绩不是还没出?怎么就确定在我们班了?”“昀姐说他数学140,主科成绩听说和江晚差不多,肯定稳了,这会位子都排好了。”有女生忍不住了,“我操,浅爆一句粗口,班长那手那手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姐妹我看到了!是的!碰到一起了!”“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但是我更喜欢班长!”“毒唯啊你!”……“唔,这样就差不多了。”江晚把黑板上草稿的痕迹擦净,转身到另一块黑板上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