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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温言。”时间陡然变得好慢，一分一秒都在磨人。“我有点困了。”他听到江晚这么说。江温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看，你期待很久的见面，前前后后连十个字都没有。“那我回去了。”江温言倏然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哽咽，“你胃还难受么？”江晚没应。江温言又说，“哥。”“钱还清了么？”江晚应该在笑，“我简单整理了下账，也不知道准不准。”“差钱你告诉我一声。”“我不要你的钱。”江温言吸了吸鼻子，“还不清的。”“还不清的。”“你还不清的……”江晚轻捂着胃，他刚要揉，手背就被包裹住了。和之前一样，很轻地贴着。“不宜大喜大悲，不能有剧烈的情绪波动。”路星珩把之前江晚逗徐以宸的那套说辞搬了过来。“疼得很厉害么？”江温言听到这话又转了过来，“哥，你又痛了？”路星珩一点点把江晚压着胃的手抽开，很轻地替他暖着肚腹。“我把他送走？”江晚：“不用。”“江温言，还有个事情没说。”江晚本来不想说的，但看江温言这个样子，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愿意走的。“你可能不知道，郑阿姨没给我出过学费。”“她还撕过我好几次准考证和课本。”“你之前怎么不说？”江温言情绪很激动，但他声音不大。温祈安被吵醒了，她听见江晚云淡风轻地应了句，“都是些小事。”“而且……说了也没用。”江温言鼻尖发酸，他往前走了几步，和江晚只隔着一个路星珩。“江温言，我还清了。”“至于郑心宜说的话，你愿意信就信吧。”江温言喃喃，接话接得很快，“我不信。”“哥……”江晚胃里忽然绞得很厉害，路星珩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路星珩：“兔兔。”江晚深吸了口气，强忍住疼，“江温言，别这么喊我。”让给我“哥……”江温言憋不住眼泪，一滴滴往下掉。江晚会对他心软的。“江晚，放松。”路星珩伸手摸着江晚的腹肌。就是摸……力道很淡。被这么闹，江晚情绪缓过来了一些。“路星星，你又乱摸。”温祈安也被吓了一跳，江晚自己没注意，他刚刚胃疼出了一头冷汗。老中医特意说过，体寒不能过度出汗，尤其是冷汗，容易受凉。温祈安瞬间按了铃。路清辞不在，温祈安上前轻拽住江温言。“晚晚刚做过手术，有什么事等他出院再说。”江温言忽然伸手推了温祈安一把。路星珩以前和他说过，温祈安很喜欢江晚，想把他哥带走。温祈安被推得一个踉跄，肩膀摔在了墙壁上。“江温言。”路星珩忽然出声，声音冷得江晚一个激灵。“在我生气之前滚。”江温言看着江晚，“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路星珩没理他，“妈，袖口撩开看看。”“没事没事没事。”温祈安，“我没事，星珩。”“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温祈安连说了好几遍，她以前夜里去吃烧烤，有几个小男生非要找她喝酒，路星珩看到后直接把桌子掀了，酒瓶碎了一地。那年路星珩才十几岁。温祈安没怎么见过路星珩生气。但从江温言进来之后，她能感觉到路星珩一直压着火。她起初还以为看错了，路星珩不像是会生闷气的人，直到他听到路星珩低头问江晚，语气很轻很温柔。“还疼不疼？”因为怕江晚为难，怕江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路星珩忍下来了。江晚：“温姨——”温祈安回了神，她轻捏了下肩膀，“我没事兔兔，你也不要多想。”“不用揉了。”江晚伸手蹭着路星珩的手背，“你去看看温姨。”路星珩声音没之前那么冷了，他手还覆在江晚胃上，“妈，包里有药，自己能喷一点么？”温祈安像个复读机，“可以可以可以。”江温言站在原地，他很无助。这里的人他只认识江晚。在江温言说话之前，路星珩不冷不热道：“让一让，挡着医生了。”老中医过来很轻地压了一下江晚的胃，又看了看江晚的舌尖。“受过委屈了么？”江晚有点尴尬，“我就不能是生气了。”老中医笑着，顺着他道：“行，都行。”“实在疼可以吃点药。”走之前她看着路星珩，忽然道：“已经哄好了吧。”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