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路星珩问了,他却又笑不出声了。“可能吧。”江晚翻开桌子上的童话书,可能是有一点难过。“怎么还是个疑问句。”大概是隔着手机的原因,路星珩声音听着很温柔。“我晚点回去,你自己待一会。”“别总用手揉眼睛。”路星珩说完就掐断了电话。江温言低着头,下意识想把电话拨回去。江晚会接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没动。……路星珩回来的时候,江晚还在看童话书,靠在阳台边上。路星珩伸手叩了叩墙,“先吃饭。”江晚没回头,“差一点看完了。”“看的什么?”“卖火柴的小女孩。”路星珩把饭盒子摆出来,给江晚放筷子的时候,发现昨天刚拆开的那袋糖被小夹子夹的很紧。“路星星,我也见过。”江晚没回头,听着沥沥秋雨。路星珩:“见过什么?”“见过幻像。”江晚低头看着插画里暖融融的火光,“可是我没有火柴。”“也没有奶奶。”路星珩没注意被一次性筷子划伤了手。江晚还在继续,他声音轻轻淡淡地,“奶奶会讲故事么?”“也会……用火柴么?”路星珩知道,江晚没见过,他想听,想要自己的奶奶。“会。”路星珩忍着心疼,尽量语气如常,“会讲很多故事。”“但她应该不舍得你去卖火柴。”江晚笑了下,等眼睛不难受了才转过身。今天的粥确实比平时甜了。路星珩给江晚剥开鸡蛋,只蘸了一点醋。江晚没接,“我自己剥。”路星珩:“只有这一个。”江晚忽然想起来,温祈安说路星珩奶蛋白过敏。“你是连鸡蛋也不能吃么?”“嗯。”“那你好可怜哦,连鸡蛋都没吃过。”江晚语气过于做作,路星珩声音发木,“你吃不吃,不吃我喂别的兔子了。”江晚早上没吃药,半小时后,路星珩看着江晚抠了一把药片。江晚吃药的时候,路星珩忽然给他递了一杯水。“我不用。”江晚说着就要吞药。路星珩皱眉看他,“江晚晚,什么药你能这么吃?”怪不得每次吃过药总要捂着胃。“一粒粒吃。”江晚难以置信,“那样吃太慢。”“我给你计时。”路星珩竟然真的掐了表。江晚:“……你无不无聊。”话这么说,他还是伴着水咽了片药。“十秒都不用。”路星珩看着江晚手里剩下的药片,“别磨蹭。”江晚:“……”两人吃过饭后,外面雨势小了不少,地面湿漉漉地,铺了一层梧桐叶。路星珩撑着伞,江晚单手刷着手机。路星珩提醒他,“看路。”江晚随口道:“看着呢,我余光中都是路。”说完才觉得这话有歧义,因为某只姓路的树懒耳根又红了。江晚很好奇,他感觉路星星和正常人害羞的点很不一样。这要是徐以宸和江温言,估计早就怼他了。李昀忽然发了条消息过来。昀姐:上周二,大四的许伯然找人堵你了?昀姐:在和安湖。垂耳兔:?江晚和李昀熟,他也没瞒着。垂耳兔:应该是,但没有监控拍到。他倒打一耙了?昀姐:不是。昀姐:你来趟我办公室,叫上路星珩和江温言。毕竟是在监控死角,江晚略微有些诧异,但路星珩看上去毫不意外。办公室里算得上一片狼藉,李昀桌子有些乱,新印的卷子堆叠在一起,带着油墨香,并不好闻。里面密密麻麻站着一群人,许伯然头低着,他对面是大四年级部主任,江晚数卷子时见过他几次,听说打人很凶。剩下的人没穿校服,看上去不像是学生。江晚还记得当时打架打的很凶的山鸡和秃头。山鸡又换了发色,染了一头绿毛,抬头时还恶狠狠地瞪了江晚一眼。“你还敢瞪人家?”教导主任中气十足。“十几个人去打他一个人?你们怎么想的?”绿毛不情不愿道:“课代表让我们去的。”小秃头也跟着说,“他先抢我们课代表女朋友。”“还敢早恋啊!许伯然!”被气得狠了,教导主任声音反而轻了下来,显得有些恨铁不成钢。许伯然头低得更厉害了。“不是我要他们去的,我和他们都不认识。”“我只找人揍过江温言。”山鸡不满道:“不是你和我们说江晚去器乐室了?”“就是啊,要不然我们哪能堵到人啊?”秃头附和着。“打江温言那次也是你主动叫我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