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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轻蹙着眉，估计是身上没力气，他没怎么踹被子。“嘘。”路星珩没再说话，果盘也没人动过，从始至终只有江晚吃了两片猕猴桃，放在暖气片上温过的。老中医七点钟过来看过一次，顺带着给换了瓶点滴。还有两瓶药就滴完了。昨天一夜没睡，温祈安身体吃不消，扛不住趴在江晚旁边睡着了。但是她每次过来，路星珩都是醒着的，他甚至没看手机打发时间，只是轻轻握着江晚的手。老中医怕路星珩不知道情况，轻声道：“你出去散散步，吃过饭再回来，他点滴就挂完了。”“而且你弟弟不舒服，可以按铃，铃一响我们就都知道了，不会出事的。”“嗯。”路星珩轻轻应了声。他还是握着江晚的手，静静地守着。老中医劝不动，怕吵醒江晚，也没再说什么。“对了，这两天只能吃流食，别吃太多，等他出院再慢慢调整到正常饮食。”路星珩只点了头。江温言一直待在医院没走，趁着老中医进去的当口，门没关实，他趴在门边看了一会。江晚确实睡着，并不是不想见他。江温言稍稍放下心。新学期各种竞赛集训开始准备了，强化班一直是默认全班参加的。校赛他们肯定是没问题的，省赛可能会有十几个人发挥不稳定，直接无缘省奖、国奖。江温言边看着手机里的卷子边往教室走。如果能入围省赛，郑心宜应该会很高兴。温祈安给江晚和路星珩请过假了，只来得及说是病假。那会江晚还在诊室里做手术，温祈安没心思细说。一直到徐以宸回到教室，李昀才知道江晚胃出血了，她仓促地请了假，打了车就往医院去。江晚还没醒，李昀在走廊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会，不知道哪个瞎眼学生走太急了，落了一份数学卷子在医院。李昀闲的没事，直接给批了，只错了两道填空题。名字写得龙飞凤舞地，李昀没认出来，但字挺眼熟的，像徐以宸。九点钟的时候，护士进病房给江晚拔针。江晚指尖抖了下，疼醒了。他还没能完全睁开眼，就被人抱住了，搂得很紧很紧。针眼处被轻轻按着，算不上疼。“路星星……”江晚声音模模糊糊地，很低很低。但路星珩听到了，他等了江晚好久。“嗯。”他轻抱住江晚，温声应着。小护士走的时候，有些难以置信。守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在拔针的瞬间抱住他么。……兄弟俩感情真好。江晚没胃口，除了中午喝的一点粥，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路星珩也跟着胃口不好，这两天吃得比江晚还少。晚上路清辞带了小碗菜过来，怕江晚担心，他没多说，只是把饭菜递给了路星珩。江晚现在只能吃一些流食，路星珩怕饭菜香勾得江晚难受，想端出去吃。“星珩，在这吃。”路清辞语气很淡，他和温祈安在外面吃过了。他想……当着江晚的面，路星珩多少会吃些。江晚也看了过来，“怎么了？”路清辞：“没事，给你专门做了粥，想喝么？”“还不饿。”江晚猜到了一点，他抬手抓了下打包盒。“都有些什么菜，我想看看，说不准还有我不认识的。”路星珩长时间没进食，路清辞带来的菜很清淡。玉米冬瓜汤、山药炒木耳、青椒肉丝，还有一盘生菜。路星珩用勺子翻着汤汁，他问江晚，“有不认识的么？”江晚：“没有。”“喝汤么？”路星珩舀了半勺。“你自己吃。”江晚，“我不能吃冬瓜。”“有点太寒了。”“嗯。”路清辞猜得不错，有江晚看着，路星珩吃了不少。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说喜欢。温祈安和路清辞都看出来了。……江晚不能吃寒凉的蔬菜水果，不喜欢吃太脆太大块的菜，比较喜欢吃排骨和鱼，糖喜欢吃西柚味的。生日蛋糕可以订相同口味，加点石榴点缀应该会很漂亮。——路星珩日记江温言一般情况下，胃出血住院一周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但江晚身体底子太差，老中医估计至少要半个月。李昀见到江晚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温祈安勉强喂江晚喝了几勺汤水，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的太多了，江晚有点想吐。“你们俩都请假啊，这几天马上竞赛了，班长肯定是去不了了，路星珩你也放弃了？”路星珩给江晚掖着被角，“我不差这一个竞赛。”来这边有段时间了，连温祈安都快忘了，他儿子是个学霸，很牛逼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