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一盆炭火周围议论起了话语来。
“有何事说吧。”巡抚岑仁道。
一头白发苍苍,一脸和蔼的他,让士子似乎感受到是位好官。
这时,士子苏憬淮方才说了起来:“官人。刚到这金陵城中,小生发现了有人买卖试题。”
“何以见得?”
“官人。小生在城西偏僻街道中瞧见,一位满脸胡子的人卖给了一士子试题。就在城西。”
“你怎么就确定那是份试题?”巡抚岑仁问道。
“小生目睹过,那试题完全与乡试题型相似。小生两年前曾参与乡试,对着题型有些清楚。遗憾的是那次小生未能考上,成为小生的遗憾。今年,小生决定再次参与乡试,可瞧见有人买卖试题,对小生、对这江莱中所有没钱买试题的考生来说,不公平。”
瞧着面前的人一身朴素衣裳,衣裳上到处皆是补丁,看着面前男子的眼神,可以瞧出,他不是在撒谎。
此刻,巡抚岑仁起身来,徘徊着,片刻后,方才说起话来:“既然你确定金陵确有此事,你可有何证据?”
听着面前的巡抚话语如同知府一般,士子苏憬淮眼神更加坚定起来,道:“回官人!小生虽未有充分证据,但小生所瞧见的便是证据。物证可以伪装、人证可以伪装,但眼睛所看到的是无法伪装的!”
听着面前年轻人一说,比年轻人大几十年的岑巡抚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好。本官答应你,不过你要立个子据。以证明你所说真实,以免本官背了个去扰乱考场的罪名。若所言真实,对你自然没多大坏处。”巡抚道。
巡抚的一话,士子苏憬淮很快答应了:“好。小生答应。”
“来人!取笔墨纸砚来!”巡抚一声道。
随后,瞧见一衙役带着笔墨纸砚匆匆走了过来。
待笔墨纸砚放下后,巡抚取来毛笔,开始在这纸上写了起来。
一旁的士子苏憬淮一边观看了起来。
“好了。”巡抚手提起了这写好的字据,一番浏览起来。
“你摁个手印吧。”巡抚道。
一眼判断是试题,对于年少的士子苏憬淮来说还是有极大风险的。
不知怎么的,苏憬淮心中硬是确定此次考试已经泄露试题。
正当士子苏憬淮欲要按手印之时,巡抚岑仁提醒了起来:“你可想好。若所言未真实,这罪名便由你来担当。”
尽管巡抚岑仁说多少句劝话,对于士子苏憬淮就像是耳边风一般。
想好后,士子苏憬淮抬起手来,在这字据上摁起了手印来。
“好!有志气!”巡抚岑仁夸赞着道。
随后,看着字据上的白纸黑字,巡抚岑仁说起了自己方案来:
“天亮之时,待你们考生入场,本官随后派人前去搜查。”
“既然你确认本次乡试有泄露试题可能。对于记性不好家中又有钱的考生定会请人把试题做好,后带入考场之中,一抄了知。若是如此,到时他手脚慢了,自然露出马脚,到时再将本次乡试试题一一对比,便能证明此次考题是否有泄露。”
听着巡抚的一说,正是士子苏憬淮心中所想。
“好。如此多谢巡抚。”士子苏憬淮微微笑着道。
“为百姓办事,是本官之责任,也是应当之事。”
“如此,小生便告辞了。巡抚好生歇息。”苏憬淮行着礼道。
“好。”
看着士子苏憬淮模样,巡抚越看此人,似乎更加感受到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时光流逝,晨起的太阳已经代替了熟睡的月亮。
金陵城上空中,全撒满了阳光。
似乎,这些阳光便是对着几千名考生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