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方才周大人怎么对那几项条款只字不提,也不将钦天监的警示纳入考量范围之内?你是户部尚书,掌握大魏财库,如此沉不住气,难道这就是周大人你的‘算明白’了吗?”
&esp;&esp;“好了!”眼瞧着两个人要吵得不可开交,宋治脸色一沉,叫停了这场没有意义的争端,“此事还需再议,太子和户书的意见朕都明白了,先退下吧。”
&esp;&esp;再议就浩浩荡荡地议到了次年开春,每次上朝,但凡涉及到这件事就必定要吵,以太子为首的主和派和以户书为首的主战派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宋治在那段时间一看到宋启连和周忠的脸就头疼。
&esp;&esp;最终风气转变的一个关键,是当时还是睿王的宋启迎下场,以主战的态度站在了周忠身边。
&esp;&esp;宋启迎鲜少在朝堂上公然站队,在这件事上却一反常态地积极:“太子所言不无道理,然臣以为,不应投鼠忌器、畏手畏脚,如今大魏国库充盈,将士血气方刚,百姓呼声高涨,乃是上下一体同心之势,如此,必定无往不利。”
&esp;&esp;他恳切道:“陛下,以臣之见,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国力、时势、舆情都站在我们这头,此时不出兵,怕会有所遗憾。”
&esp;&esp;他抬眼时,正与转过头来的太子殿下对上,兄弟俩不是除夕
&esp;&esp;顾长思在玄门待到下午,终于不能再拖,极不情愿地入宫去了。
&esp;&esp;因着晚上要守岁,宋启迎还在休息,顾长思听见明德宫内侍这么说,一时间松了一大口气,找了个托词谢绝了让自己在东厢房候着的好意,脚底抹油溜了。
&esp;&esp;宫殿里数十年如一日,洒扫侍奉的宫人几乎都长了同一张不会说笑的面庞,见到他略略屈膝行礼就继续忙碌了,顾长思带着祈安随便逛逛,一来二去就绕到了长庆宫门口。
&esp;&esp;长庆宫。他看见匾额,还没说什么就被祈安轻轻地拽了拽袖口,对方略带担忧地冲他浅浅摇头。
&esp;&esp;顾长思无奈地冲祈安笑了一下,他倒是没有什么感伤的情绪,只是这种小时候的习惯着实恼人——长庆宫,大魏皇太子所居之处,也是他降生的地方。
&esp;&esp;出来送衣服的太子内侍看见了他,愣了愣,旋即上前请安道:“定北王殿下,可是来找太子殿下说话的?殿下刚好起身,奴婢前去通传一声?”
&esp;&esp;太子宋晖是宋启迎的嫡长子,为人亲和。说来奇怪,宋启迎对顾长思百般防备,但他的儿子对自己倒是亲厚有加,纵然顾长思已经改名换姓,可是小太子每每见到他,还是“堂哥”“皇兄”地叫着。
&esp;&esp;顾长思摆摆手:“不必了,我不过是路过,让殿下缓缓神吧,今夜有的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