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帝容不下他了。这就是天子,这就是上位者,捏碎一条人命,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他明明,是那样耀眼夺目、意气风流的一个人啊。”
&esp;&esp;葛云痛苦地抱住头,悲伤牵动他身上的伤口,鲜血涌出,痛得他紧紧蜷缩在地上,他将攥紧的拳头放进口中,狠狠咬下,来试图压下那些难以遏制的痛苦。
&esp;&esp;“为什么?”霍尘不由自主地往他那里挪了两步,双手把住了两人之间的栏杆,铁链撞在上面叮当作响,“这都是……都是为什么?”
&esp;&esp;葛云咬着拳头痴痴地笑:“因为……因为他和顾长思之间的关系啊。”
&esp;&esp;他问道:“霍大人,你的所知中,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呢?”
&esp;&esp;“……同门师兄弟。”
&esp;&esp;葛云讽刺道:“不止啊。”
&esp;&esp;“……发小。”
&esp;&esp;“不止。”
&esp;&esp;“至交好友。”
&esp;&esp;“不止。”
&esp;&esp;霍尘呼吸一滞:“……爱人。”
&esp;&esp;“……”
&esp;&esp;葛云盯着他的眼睛,唇角扯开了一个诡异又张扬的弧度。
&esp;&esp;他说:“答对了。”
&esp;&esp;暗卫
&esp;&esp;霍尘握在栏杆上的手几乎没有了知觉,只能听见葛云咳嗽似的笑。
&esp;&esp;“爱人,哈哈哈哈哈哈,爱人。”葛云喘息道,“爱人啊,可到头来,霍长庭是嘉定关外、风雪下,那一抔无从捡拾的尸骨,可顾长思,什么都不记得了。”
&esp;&esp;他咬牙切齿:“凭什么。”
&esp;&esp;霍尘霎时眼前浮现出一张张人的面庞,欲言又止的祈安、泫然欲泣的苑长记、疯癫张狂的哥舒骨誓,甚至是含糊其辞的梁执生。
&esp;&esp;原是如此……
&esp;&esp;原是如此!
&esp;&esp;为什么他们在顾长思面前要三缄其口,为什么昌林将军四个字在顾长思面前提起时会闪烁其词,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一个英年早逝的将军,他活在百姓的歌功颂德中,活在朝堂的扼腕兴叹中,活在玄门的追忆旧影中,却唯独不活在顾长思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