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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金凯德说：&ldo;你从卡莱尔来得也真够快的了。&rdo;

&ldo;我差点没死在路上呢。&rdo;布劳格斯回答说。他坐下去：&ldo;要是你们能帮我弄来一份三明治……&rdo;

&ldo;当然。&rdo;金凯德把头探出门去，喊了句什么。&ldo;马上就来。&rdo;他告诉布劳格斯。

办公室的墙壁刷成了灰白色，地板是木头的，家具简陋：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和一个档案柜。布置很单调：没有鱼，没有装饰品，没有个人色彩的任何东西。地板的一个托盘上有几个脏杯子。空气中烟味很浓，嗅起来像是人们工作了一整夜的地方。

金凯德有着稀疏的灰头发，留着小胡子，戴着一副眼镜。他个头很大，上身只穿衬衫，裤子用的是吊带，看上去很能干。布劳格斯认为，他就是构成英国警力骨干的那种警察。他说话带有地方口音，这说明他和布劳格斯一样是一步步升上来的‐‐不过从他的年龄来看，显然他比布劳格斯晋升得慢。

布劳格斯说：&ldo;你们对这件案件的全部情况到底知道多少?&rdo;

&ldo;不多。&rdo;金凯德说，&ldo;不过，你们的头儿高德里曼说过，伦敦的谋杀只能算是这家伙犯过的罪行里的最小部分，而我们又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加一加，就可以推断出费伯是个非常危险的间谍。&rdo;

&ldo;就是这么回事。&rdo;布劳格斯说。

金凯德点了点头。

&ldo;你们到目前为止都采取了什么措施?&rdo;布劳格斯问。

金凯德把一双脚放到办公桌上：&ldo;他是两天前到达这里的吧，嗯?&rdo;

&ldo;对。&rdo;

&ldo;我们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找他的。我们有他的照片‐‐我敢说，全国每个警察都有他的照片。&rdo;

&ldo;是的。&rdo;

&ldo;我们查了旅馆和客栈、火车站和汽车站。查得相当彻底‐‐尽管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已来到这里。不用说，我们没查出什么结果来。我们正在查第二次。不过，依我看，他有可能一到阿伯丁就立刻离开了。&rdo;

一位女警察拿着一杯茶和一块很厚的三明治走了进来。布劳格斯道谢之后，马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金凯德继续说：&ldo;我们派了人守在火车站，汽车站也派了人。所以，要是他果真离了城，那他要不是偷了辆车，就是搭了便车走的。但我们又没有得到汽车失窃的报告。&rdo;

&ldo;妈的。&rdo;布劳格斯满嘴面包，所以得先咽一口才能继续说下去，&ldo;这下追踪他就更难了。&rdo;

&ldo;他显然是因为这个理由才选择搭便车的。&rdo;

&ldo;但他也可能从海上跑了。&rdo;

&ldo;那天出港的船都很小，他没办法躲在上面。从那时起，由于这场暴风雨，没有船再出过海。&rdo;

&ldo;有船丢了吗?&rdo;

&ldo;没听说。&rdo;

布劳格斯耸耸肩：&ldo;既然不能出海，船主可能就没到码头上去察看。在这种情况下，有船被偷可能要在暴风雨结束之后才会被人发现。&rdo;

房间里的一名警察说：&ldo;我们漏掉这个了，探长。&rdo;

&ldo;对。&rdo;金凯德说。

布劳格斯说：&ldo;也许港务长能把固定停泊的船只查一查‐‐&rdo;

&ldo;我同意。&rdo;金凯德说罢，已经拨起电话。过了一会儿，他便对着话筒讲了起来：&ldo;道格拉斯船长吗?我是金凯德。唉，我何尝不知道这会儿所有文明人都已经睡觉了。你还没听到更坏的‐‐我想请你冒雨去走一趟呢。咳，你没听错……&rdo;

别的警察都笑了起来。

&ldo;察看一下所有固定停泊的船只，把没有在平时泊位的船都记下来‐‐别管那些你明知道合法出港的船。把船的名字和船主的地址‐‐如果有的话，把电话号码也告诉我。咳，咳，我知道……我会加倍补偿你的。没问题，一瓶酒。再见，老朋友。&rdo;他挂上了电话。

&ldo;他得查半个小时，然后我们需要两个小时查所有的地址。这样做值得，尽管我仍然认为他搭顺风车走了。&rdo;

&ldo;我也这么想。&rdo;布劳格斯说。

门开了，一个没穿制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金凯德和别的警察都站了起来，布劳格斯也跟着站起身。

金凯德说：&ldo;早安，先生。这是布劳格斯先生。布劳格斯先生，这位是理查德&iddot;波特。&rdo;

他们握了手。波特脸膛红红的，胡子修剪得很认真。他穿着一件双排扣的驼黄色大衣。他说：&ldo;你好。我就是那个让大坏蛋搭便车到阿伯丁来的冒失鬼。实在难为情。&rdo;他讲话没有当地口音。

布劳格斯说：&ldo;你好。&rdo;波特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会给间谍搭便车的蠢驴。他问：&ldo;你怎么会想到，你搭载的那个人就是……用锥形匕首杀人的凶犯呢?&rdo;

&ldo;我听到了那辆丢弃的莫里斯汽车的事。我就是在那儿让他搭车的。&rdo;

&ldo;你看到他的照片了?&rdo;

&ldo;看到了。当然，由于大部分路程是黑天，我没机会仔细看那家伙。但是在我们钻到引擎盖下面时，我用手电筒照过他的脸，还有后来进入阿伯丁时‐‐那时天已亮了，我还是看清了他。要是光看到那张照片，我只敢说照片中的人有可能是他;但加上我让他搭车的地方离发现莫里斯的地点那么近，我就敢说那人百分百是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