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放学经过的学生多,不少经过的女学生走进来时,都纷纷朝许言泽投来目光,窃窃私语,藏不住雀跃的青春心事。
男孩对此熟视无睹。
见盛穗在对面坐下,许言泽目光落在她系着红绳的左手手腕,不掩嫌弃地挑眉:“上次我送你的手链呢。”
盛穗根本没打开过那份贵重礼物,淡淡道:“在家里。”
“家里?哪个家里?”
许言泽后背恹恹靠着椅子,满脸欲言又止的烦躁:“你真和上次医院那个男的结婚了?你喜欢他?”
盛穗不喜欢被这样盘问,委婉拒绝服务员的点单邀请,等人走后直言道:“补习语文的事情我有心无力。”
语气微顿,她继续:“以及,少年班的事,你应该和父亲老师商量。”
“我自己的前途未来,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叛逆少年连连冷笑,坐直身体前倾:“以及,我很不喜欢你总把我当小孩。”
许言泽身高堪堪一米八,坐下也比盛穗高一截,浑身青涩的稚气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
“我没有把你当小孩。”
盛穗头疼地想,现在青少年叛逆实在令人捉摸不透:“我只是作为一个27岁的成年人,和不到十六岁的弟弟,正常沟通。”
如许言泽自己所说,他的人生和其他人无关;作为外人的盛穗自然更无权给他建议,也无法为他的人生负责。
僵持不下时,手边电话震动,盛穗低头,是周时予发来的消息。
【周:马上到】
想回消息时,对面的许言泽突然转换话题:“电话里吵架那次,妈后来哭了很久。”
“后来她几次问我,是不是对你很差,所以你才随便找个人结婚。”
盛穗微愣,没想过母亲在她不知晓的时候,居然还会自我检讨。
“这件事我会自己去说,”她主观抗拒别人插手她私事,起身想离开,“我送你回去。”
“所以呢,”许言泽执拗地抬头看她,“你这么着急结婚,是为了逃离家里?”
盛穗脾气再好也有些不耐烦,起身离座:“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
她话未说完,余光出现的熟悉身影让盛穗生生停下后半句。
来往人群中,推门而入的男人鹤立鸡群,周身自带舞台灯光般,入场即吸引所有人目光。
简约纯黑的西装难掩矜贵气质,周时予进门视线落下,迈着长腿目不斜视地走来,最终停在起身的盛穗旁边。
“看来你们已经交涉完毕。”
如上次一般,男人俨然将她身旁的许言泽当空气,侧目朝盛穗笑了笑:“晚餐预定时间在七点,先去附近逛逛么。”
加上在医院,屡次三番被无视的许言泽脸色阴沉,手拍桌面引来旁人围观,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