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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接着，他看见一双能照见他脸的皮靴停在眼前，皮靴的主人还弯下腰，不嫌肮脏地观察着他捡起的牛粪。

刘五坎颤巍巍地抬起头，然后就跪了。

他五体投地，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因为他看见这个年轻英俊得过份的公子头上束着一顶玉冠，那玉冠上有一个小小的山川符号。

这个符号，村里里最蠢笨的人也会被父母摁着脑袋牢牢记住，是上仙的标志。这个公子，是一位上仙。

第5章顾南的发现

顾南根本没注意这个趴地上的农民，他的注意力全被地上的牛粪吸引过去了。

&ldo;顾师兄，你干嘛呢？&rdo;他的师弟，今年轮值驻扎在北境铁牢城的张英走过来，嫌弃地捂住了鼻子，沉下了脸，&ldo;来人，把这乡巴佬带走，赶紧收拾收拾，臭死了。&rdo;

刘五坎一抖，尿了，这下张英更恶心了。

&ldo;等等。&rdo;顾南摆了摆手，问，&ldo;这牛粪是你带来的？&rdo;

刘五坎根本没有听见，顾南不得不又问了一遍，刘五坎抖着声音答道：&ldo;是，是小人带来的。&rdo;

顾南眼睛发亮：&ldo;这牛呢？&rdo;

&ldo;牛？&rdo;刘五坎茫然了一会，才道，&ldo;牛在村子里。&rdo;

顾南这才注意到他尿了一身，不免也皱起眉来，他不嫌这牛粪肮脏，却嫌这农夫恶心，一时也无心再问，跟张英道：&ldo;师弟，叫人带他去洗干净，把这牛粪收拾好，回你府中再说。&rdo;

&ldo;你关心这脏东西干什么？&rdo;张英不满地埋怨，还是令人去做了。

刘五坎几乎是瘫着被拖走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牛粪则另有人收拾了，送到顾南和张英面前。

顾南仔细鉴定着，心生感慨。

他在徐山派现在算是出头了，早年也是吃过苦的。没想到当年在兽栏做事的经历居然还帮了他一个忙。

&ldo;师弟你看，这牛粪可不是一般的牛粪。&rdo;他心情好，笑嘻嘻地对张英说着。张英还是捂着鼻子一脸的不情愿：&ldo;师兄，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牛，这是今年要种养魂草，我们发下去给这些农夫施肥的杂种牛。&rdo;

这些被村民叫作仙牛的牧畜，在他们口中就是杂种牛。是牛形灵兽与其他灵兽生下的血裔后代。外形都是牛，其实血统驳杂不堪，谁也分不清哪种血脉占优了。其实说白了，除了力气大点，通人性一点，皮肉骨血乃至粪便有些特殊的用途，与凡牛也没太大差别。

顾南好笑地摇头，他跟张英在门内关系就好，所以才来探望他，现在也乐意指点他一二。

&ldo;我在兽栏待过，这些杂种牛的粪便与这个可不一样。&rdo;他指给张英看，&ldo;你看这些暗红发黑的是什么？&rdo;

张英忍着恶臭凑过去看，迅速一眼赶紧抬头，&ldo;像血块。牛病了吧。我就知道这些人养不好。&rdo;

&ldo;是血块，但不是生病落下的血块，味道不一样。&rdo;顾南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也忍不住干呕了一下，确实臭。正因为这么臭，他才知道不一样，因为这种味道他闻过一次。

&ldo;你知道我怎么从兽栏调出来，换了个轻松的差使的么？&rdo;他原来得罪了人，被分到兽栏管理杂役，正是那次发现用来喂肉食灵兽的杂种牛有了异常之处，及时上报，他才能调出兽栏，又被师父看中，从此走上修炼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