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兔子大的兽肉和着饼下肚,钱玉江和阿漓都觉精神一振,也是有好多天没吃着肉了,阿漓更是记不起肉是什么滋味。这一放开了吃,连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钱玉江开始还惦记着有只老虎在身边,等吃完也差点忘了,直到摸着肚子打嗝时才想起来,赶紧拉阿漓:&ldo;它是不是还想听你吹曲子?&rdo;
阿漓打了个嗝,拿出笛子,忍不住又打了一个,有些赧然,喝了几口水才压住,对白虎道:&ldo;我吹曲子给你听,你可不要吃我们。&rdo;
仍是那支曲子,阿漓翻来覆去吹了五遍,再也吹不动了。白虎也没催她,而是闭上眼,静静地感受。
当曲子吹起时,它的血流动速度似在加快,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调动,心跳都随着曲调而波动。
那潜藏的,它从来没发现过的力量,就这样被调动出来,让它感受到。
这次阿漓吹了五遍,它感受得更清晰了,有两种力量。
这两种力量还在打架,分不出胜负,一种也不能冒头。但至少它能感觉到了。白虎还不算太灵光的脑袋里有一个意识,如果它能经常感受到这两种力量,那即使它们都出不来,它也能受益。
所以这个矮个子的小人类,它跟定了!
阿漓身后便多了一个甩不掉,也不敢甩掉的尾巴。
白虎很奸诈,它打得过的凶兽,从来都是宁可受伤,也不让阿漓吹曲子。只有当它打不过时,才让她吹曲。
它还通过休息时的摇头摆尾爪子比划,成功地与阿漓沟通,让她对别的灵兽吹响第一首曲子就好。
这是它的小心思,不想引来竞争对手。如果来个比它厉害的,把大腿抢走不给它抱了,那它怎么办?
白虎不是凶兽山最厉害的灵兽,但其他领地的灵兽也不愿意好端端地与它拼成两败俱伤,再有阿漓的笛音相抚,他们一行竟真的安安稳稳地走出了凶兽山。
但这时他们并不知道,对于阿漓和钱玉江而言,她们只是走出了一座山,眼前的山路仍在继续,逃亡的路还不知道有多久。
白虎却不敢再走了。凶兽山是元山山脉的一小部分,仅仅属于外围,它在凶兽山尚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但再往元山深处走,就会碰上它完全惹不起的厉害家伙。
阿漓可不知道那么多,休息之后她便与钱玉江继续前行,却被白虎咬住了衣摆,一双通人性的虎眼里竟是看得出的焦急。
这些天相处下来,阿漓早就不怕它了,摸着它的大脑袋就跟摸大青一样随意,问:&ldo;你怎么了?&rdo;
白虎一个劲地摇头,示意不能去,钱玉江多少知道一点,叹气道:&ldo;前面它也不敢去了。&rdo;
这一路顺利过来全靠了白虎,这点她们俩都很清楚,然而前路就连白虎也不敢走了,这其中的意味,令二人心中一沉。
&ldo;我吹那首曲子也不行吗?&rdo;阿漓摸着自己的短笛问,白虎摇摇头,又点点头。它也不知道。
&ldo;谢谢你,但是我们总得试一试。&rdo;阿漓叹了口气,将短笛放到嘴边,&ldo;我再吹给你听一回,你就回去吧。&rdo;
白虎趴着认真听,想到这是最后一回听,更认真了。
阿漓又休息了一阵才与它告别,继续前行,白虎在原地呆呆地看了一会,又追了过去。
它还没进化的脑袋不算真聪明,但它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也许永远没有下次了。
钱玉江跟阿漓开玩笑:&ldo;不离不弃啊,那几头牛也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