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归荑。&rdo;
晏归荑回头看见李女士,&ldo;妈。&rdo;
&ldo;什么时候到的?&rdo;李女士画了淡妆,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俨然设计学院的做派。
&ldo;没多久。&rdo;
李女士上下打量她,看着她湿润的头发说:&ldo;怎么也不带伞。&rdo;
晏归荑摇了摇头,把钥匙串递给她,&ldo;喏,车钥匙我送到了,我先走了。&rdo;
&ldo;今天也不回来?&rdo;
晏归荑点头,&ldo;还有事,住朱朱那儿。&rdo;
李女士埋怨地看了她一眼,&ldo;你们那个班什么办起来?&rdo;
&ldo;我和朱朱还在商量。&rdo;
&ldo;都跟你说,在学校做老师多好。&rdo;
晏归荑无奈,&ldo;妈。&rdo;
&ldo;你等等,上回那个博士还在联系?&rdo;
&ldo;没。&rdo;
李女士满意地点了点,&ldo;别和建院的男人来往。&rdo;
晏归荑有点想笑,敷衍地&ldo;嗯&rdo;了一声。
她还在念高中的时候,父母离了婚,父亲去了美国一家建筑师事务所,母亲受聘在央美教授服装立裁,她跟着母亲从成都来到北京生活。自那以后母亲总是对建筑学院的人和从事建筑设计的人具有敌意,且不加以掩饰。
晏归荑和这位建院博士联络的时候,李女士甚至扬言&ldo;和他在一起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rdo;。她后来也没再与那人来往,本来就是通过工作认识的,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吃了两次饭就散了,并非因为母亲的话。
她和李女士的关系说是母女,更像是姐妹,还是不太亲近的那种。李女士在她大学转院的之后就不再怎么管她了,以母亲身份给她说的话也任她爱听不听,只有一点还保留着当年的严苛‐‐不要和建院的人来往。
晏归荑也说不清母亲为什么这样讨厌父亲,她在美国念硕博那几年,和父亲前所未有的亲近,甚至隐约觉得,要不是儿时他工作太忙很少见面,她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叮嘱了几句晏归荑天冷加衣一类的话,李女士拿着钥匙就走了。
想起没带伞,晏归荑本想叫住李女士撑伞把她送到车上,又想到自己这趟过来就是给李女士送车的,晏归荑暗暗笑了笑,她的确是亲生的,和母亲如出一辙思维跳脱。
迟澈之和旁人交谈着,慢慢走到大厅,抬眸看见了不远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