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买了票,他们顺着人潮挤进地铁。许是周末或哪里有演出活动一类的,虽不是晚高峰,车厢里还是挤满了人。
晏归荑和迟澈之被人群夹着紧挨在一起,他一手抓着吊环上的横杆,一手虚揽着她,将旁人和她稍稍分离开。
他低头说:&ldo;你可以抓着我。&rdo;
她既没有扶手可撑,也没有吊环可拉,更够不到上方的横杆,觉得自己这样傻傻地保持平衡看上去十足矫情,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她怔了怔,胡乱地说:&ldo;你有没有坐过地铁?&rdo;
这个问题非常无厘头,迟澈之不解地说:&ldo;什么意思?&rdo;
&ldo;字面意思。&rdo;
&ldo;当然坐过。&rdo;他更加难以理解这个问题的产生,&ldo;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rdo;
&ldo;众星捧月,落地有人上前擦鞋。&rdo;
他差点忘了,她从来都不是柔弱的,即使没有穿上这副&ldo;冷清&rdo;的铠甲之前,她也是伶牙俐齿的。
他低声笑笑,忽略掉这句话中隐含的挖苦意味,&ldo;我也只是普通人。&rdo;
&ldo;行吧。&rdo;
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和她身上的佛手柑香气交织在一起,她抬眸看他,发现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ldo;怎么?&rdo;他轻声说,声线变得低了些。
她摇头,&ldo;没什么。&rdo;
&ldo;有这么热?&rdo;
她愣了愣,把出了冷汗的手从他手里抽开,轻轻捏了捏外套下摆,不自在地说:&ldo;到了。&rdo;
铜锣湾是不夜市,相比太古广场更自由热闹,市井气浓厚。
路口有街头艺人在表演,是吹管风琴的老人,像是自作曲,曲调浪漫诙谐。路过的人有驻足的,有匆匆而过的,零星几个人会上前在琴盒里投上些零钱。
晏归荑和迟澈之不约而同地在边上停下脚步。听了好一会儿,她问他要硬币,他从钱夹里掏了两张纸币放了进去。
&ldo;喂。&rdo;
&ldo;嗯?&rdo;他低头看她。
&ldo;不是有硬币吗?&rdo;
&ldo;值得。&rdo;
晏归荑闻言,倒觉得自己的想法庸俗了。
迟澈之放慢步调,走在她身侧,&ldo;坐船吗?&rdo;
她皱眉,&ldo;不会太游客了?&rdo;
&ldo;本来也是游客,&rdo;他指了指她和自己,&ldo;我们都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