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陆则谦笑了笑,“有点乱,我看不下去了。”
顾青舟:“。。。。。。。”行吧,她无可辩驳。
会在这个时间来打羽毛球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下午打过一场网球,现在确实体力不够。男女对局,就算在技巧上旗鼓相当,力量上也是悬殊,况且,他的技巧很好,至少在羽毛球这项运动上,不在她之下。意志力这个层面就更不必说,他带着很强的目的性,而她,一直在走神,哀兵必败。
若是他想赢,其实很容易。但他一直在放水,她是知道的。但他又不是完全的放水,有点吊着打的意思,每局都打满,最后也都是他赢。
以至于在打完两局之后,顾青舟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对局,这是一场行刑,他在用拉锯战的方式摧毁她的意志力,他在告诉她,他才是掌控全局的人,只能由他来结束,她的强势不值一提。
其实她一直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真的强势的人,她的强势一向只针对自己,对别人,是漠不关心,但对他,她又不可能漠不关心,只好选了另一种方式,让他自己远离。
所以,这场对局的尾声,她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徘徊,那种委屈感让她想哭。但她知道,她不能哭,更不能撂拍子。她可以输给他,但不能投降,之前不允许,现在更是不可以。
更何况,她已经在羽毛球馆哭过一次了,而且是在他面前,那已经够了。
所以在结束时,她算的上是面无表情,直接给他说了句,“你赢了,可以走了吗?”
傻子都听得出来她生气了,陆则谦也不例外,他意识到自己过火了,有点后怕,他说过他会掌握尺度,但这一次似乎也依旧没有控好。
“休息一会,好吗?”他试图缓和气氛,想思考个对策。
顾青舟没点头也没摇头,朝着休息区走去,随便他吧,也不在乎多这两分钟了。
手腕被他抓住,向下的拉力很大,她腿脚一软,与他一起,直接坐在了地上。
下一秒,陆则谦放开她,将手背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顾青舟静默着垂眼,坐在他身旁。
这场面很熟悉,在英国时也有过一次。那个她一掷千金的攀岩馆,他心情不好,运动以后也是这个动作,如出一辙。
那晚,她的距离还要远些,但心更近。他这样躺着时,她很想跟他一起躺下,但那时的她不敢,而此刻的她,是不想。
想到那些时光,她就会不自觉的对面前的这个人有滤镜,刚刚那种强势带来的委屈和责备又消散了不少。她想如果以现在的心态,就这样回酒店,她应该哭不出来了。
毫无征兆地,陆则谦的手揽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的上半身往下压,她因为没力气又在走神,身体和脑子都跟不上,几乎没有施加任何阻力,就这样躺倒在了他的身上。
听见他的心跳,她居然没有挣扎。她警告自己,那只是运动过后的心跳,谁听都一样,不要过分庸人自扰。
没想到她会如此乖巧,他安心了不少,眉眼也终于染上一些笑意,
人躺着时,就会更容易产生胸腔共鸣,说出的话会更沉着而有力,又因为是高强度运动后,会带着几分沙哑,此时,陆则谦的声音就是这样。
“我待会就要去机场,去一趟伦敦,处理点事情。”他自顾自地说,但他知道她听得见,只是不想搭理他。
顾青舟的脑袋,随着他呼吸的起伏,也开始上下,心脏亦是如此。这些年,她也经常飞去伦敦,并不陌生。
“等我回来,好吗?”他摩挲着她的手臂,声音放得很轻。
说完以后连呼吸都放轻了,在等着她的回答。但半晌,也没有传来她的回答。他微微支起上半身,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在小声的啜泣,眼泪还不算少,他已经感知到了胸口的凉意,那不是汗水,是她的眼泪。
没想到她会哭,陆则谦一下子慌了神,腰腹部使力,带着她一起坐了起来。
“怎么了?”伸手就要去擦她的眼泪,却被她躲开了。
问出这句话,他就已经后悔了。他应该知道原因的,他不该问的,一定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