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大爷的三个儿子已经各自搬着番薯走了。
周大娘、槐花、刘二大娘等女人两人合力,抬着一袋番薯走在后面。
看着李元之独自扛着番薯,在前面走的飞快。
周大娘玩味地瞅了姜小花一眼,小声说,“男人么,农活一时做不好也不打紧,只要他肯学,有这个心就是最好的。”
姜小花不知周大娘为何突然说这话。
正奇怪着,发现其他人也用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瞅着自己。
她更不解了,“大娘说的是李元之?”
周大娘颔首,先往前瞅了眼,确定李元之听不见,才神秘兮兮地说:
“不过,凡事没有十全十美的,李先生虽然不是种田的好把式,但他安分,从不沾花惹草,还有那扎针看病的手艺。”
姜小花失笑,“大娘,您说这些,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嗨呀!”周大娘见姜小花是真的懵着呢,只得敞开来说,“傻丫头!我说的是你的终身大事啊!”
“你还年轻的很,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太辛苦了。总得找知冷知热的人,帮衬着你把以后的日子过起来。”
“这一路我冷眼旁观,李先生对孩子们,孩子们也喜欢他。他对你呢,更是言听计从,这点没的说,你何不考虑考虑?”
姜小花愕然,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周大娘催婚了。
她眼下完全没有结婚的打算。
但看在周大娘也是一番好意的份上,姜小花还是耐心地解释,“我跟李先生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我请他给孩子们当教书先生,酬劳是管吃管住,仅此而已。”
刘二大娘急忙说,“小花,你刚过门就守寡,这已经是刘家对不起你了。”
“你心里可别有啥顾虑,你要成亲,我跟你二大爷肯定支持的。”
姜小花苦笑着连连摆手,“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她要怎么跟这些古人解释,自己完全没有那种丧夫守节、立贞洁牌坊的思想?
于是只能正色道,“我暂时只想着谋生计,把日子过好。”
“旁的事,我还没心思考虑。”
女人们相互看了看,竟然都对姜小花的想法表示了支持。
大邹氏叹道,“依我看,男人有什么好的?我要是有小花这个本事,我……”
她看了眼自家婆婆,把剩下半句“早就不伺候了”憋住没说。
地里的番薯总共装了二十个麻袋,搬了两趟才搬完。
最后一趟回来时,虽然已经到了傍晚,依然看得出天色阴沉。
槐花如约分了十麻袋番薯出来。
周大娘和刘二大爷都提出让姜小花来分配。
姜小花也不推脱,笑着说,“大家都参与了劳动,说到分配当然要按人头算。”
周大娘家两袋番薯,姜小花家两袋,刘二大爷家六袋。
刘二大爷和周大娘有些过意不去。
刘二大爷说,“六袋都给我们,这太多了,再分一些跟你们。”
周大娘点头道,“我这就更不行了,我家两口人,小花家里两个大人,四个娃娃,咋能跟我一样多呢?还是把我的分出来。”
姜小花笑说,“你们都别急,且听我说道理。”
“刚才干活,黑娃叔和大娘顶的上两个重劳力。”
“我们全家加起来,也就跟您二位出的力差不多。”
“至于二大爷二大娘,你们加起来大小十几口人,分六袋,还只是我粗粗算了下,恐怕还让你们吃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