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理由呢?
阿瑟少见地生出迷茫,他完全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在与江质眠的相处中同样感受到了对方压抑的欲望和强烈的侵略性。但以己度人,他毫不走心,当然也觉得江质眠是见色起意。
着迷他营造的表象而已。
难道说,现在逢场作戏,风流一度的代价已经这么大了?还是江质眠真的这样不在意自己的口碑盛名?
阿瑟是在意的,他喜欢被鲜花、聚光灯包围,享受粉丝痴迷的眼神和尖叫,所以他理解不了江质眠的动机。
视频播放到第三遍。
石头和助理一起推门进来,做过了检查,从衣服的残留物来看的确只是墨水混可乐,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影响。
阿瑟总算收回思绪,石头拖着椅子坐到离他很近的位置,他伸手捏了捏弟弟的大腿。
石头对他笑了一下。
会议结束,后续公关有条不紊地展开,当夜幕降临,一切基本尘埃落定,秦姐宣布允许自由活动。她单独带走了兰桡,阿瑟也拿着手机起身。
他随便找了个没人地方坐着,并不隐忍自己的疑惑,打给了江质眠。
对面接得很快,低沉喑哑的一道男声。
他们很早就交换了微信和手机号,但从来没有私下联络过,至今微信聊天记录仍是空的。
“是我。”
阿瑟开口,没有矫饰,也无伪装。直白发问:“热搜上的视频是你拿出来的?”
江质眠说:“嗯。”
阿瑟问:“你有看热搜下面的评论吗?”
江质眠还是:“嗯。”
阿瑟:“影帝,你疯了?”
“小乖。”江质眠温和地询问:“你吃晚餐了吗?”
阿瑟一怔,既为这个弱势的昵称,又为莫名其妙转开的话题。
他眉毛拧起,语气变得烦躁:“你真的有病。”
江质眠不见动怒,继续道:“如果没吃的话,可以过来和我一起吃晚餐。”
阿瑟拔高嗓音:“我在问你视频的事!你为什么这么干?”
江质眠沉默两秒,叹了口气。听着很无可奈何,低缓的语调却含着古怪的危险性:“我和你说过的。”
“——下次招惹自己解决不了的东西,要注意求救,知不知道?”
恍惚间,左脸又传来冷而硬的触感,是对折后落在皮肤上的颈环。
阿瑟的后背莫名发麻。
江质眠轻轻笑了声,再次问:“要不要来我这里?”
江质眠在同城有套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两百多平方,广阔的落地窗占据着这个城市最好的视野。
电话挂断后,何沉抱着电脑走人,家政上门做好四菜一汤另加甜品。门铃响起那刻,半开放式厨房内的烤箱一并发出“叮”的声音。
江质眠亲自起身开门,门外,阿瑟穿着宽松的t恤和蓝牛仔裤,双手插兜站着,头朝向一边。
压低的鸭舌帽挡住了他半张脸,露出来的鼻梁人中以及下颚,构成一道非常优美的曲线。比山岳锋利,又比冰凌厚重,像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有让人试图伸手触摸的吸引力。
“你……”
阿瑟难得犹豫,还在想开场白,却骤然被掐住脸,从喉咙里挤出表示震惊的断音:“呃!”
江质眠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撑着门框,一手牢牢攥着他。修长的五指张开,带着薄茧的指腹陷进双颊,男人温热的掌心压上他的嘴唇,鼻腔里怜爱地泄露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