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燕真的是用了洪荒之力,才勉强管住嘴,没有冒酸言酸语,但一直在拼命的咽口水。
要说老四的媳妇可真小气,不知道多冲两碗,给他们这些当哥哥嫂嫂的也尝尝,实在舍不得,就多放点水嘛。
味道淡一点,她又不会介意。
唉……
石海燕叹气。
以前她抱怨时,王三兵不理她,她总觉得自己还不如嫁根木头,现在王三兵理她了,她恨不得王三兵是聋子,是哑巴。
一下午,石海燕整颗心都被酸水泡着,但在干活时,说出去的话却是说乔丽好,乔家对女儿好,吧啦吧啦……
牛还是要吹!她发现,在村里的一众妇女中,特别容易找到优越感。
另一边,谢爱莲也在一众婆子中间吹了一波。
“麦乳精啊……啧啧啧……诶,那玩意儿,什么味啊?听说老贵了呢。”谢小凤用手肘拐一下谢爱莲,小声问她道。
其他老婆子都竖起了耳朵。
谢爱莲做作一笑,“香!”
“……”废话!
一众婆子齐齐在心里‘切……’了一声,谢小凤又问出大家的心声,“怎么个香法?”
“就……”谢爱莲顿住,我会形容个鬼!
她干脆摆手,“我就是尝了一口,那可是人老乔家拿来给女儿补身体的,我家老四媳妇有孝心,给我们老两口一人冲一碗,可我这当婆婆的,有那个脸真的就喝了?不能够啊。
做人还是得要脸,你们说是吧?尤其当婆婆的,像我……
就算以前没分家时,我虽然掌着家,但从来没有收刮过儿子儿媳的屋子,儿媳妇娘家带回来的东西,上交我就收,但绝对不没上赶子要。”
“……”
有几个心里鄙视、耻笑谢爱莲拿捏不住儿媳,有好东西不知道自己收着,反让儿媳拿走,只给冲一碗喝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的婆子,听了她的话,刷的脸色变了。
这老货,一个家都掌不了,老两口还在,就分家了,倒是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
想归想,倒是没有真的往外出说,除怕了谢爱莲,也因为心底里知道,谢爱莲现如今的日子,确实比强远了。
送个丫头片子读书,一场考试,都赚回来五六十块钱,这谁敢想?
又是拉仇恨的一天,谢爱莲这个当事人,毫不自知。
到傍晚,下工回来,王方兵就喊着王二兵王三兵一起过来堂屋。
在屋檐下写字的王昭昭听了一耳朵,原来是修水渠的事,要正式动工了,需要大规模调集劳动力,每个生产队有硬性指标,最少出十二个。
待遇是:一天十二个工分,管三顿饭,也有棚子可以住,一个月还结两块钱。
给三天时间大家考虑,要不要报名。
如果报名的人不足十二个,那大队部就会开动员大会,若主动的人还是不够数,便会指定人选了。
王方兵是喊他们来商量,报名的事。
在他这里,不是去不去,而是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十二个工分,还是管饭,月底更是能结两块钱,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极具诱惑。
至于修水渠的活辛苦?他从来不怕吃苦!
“我也去。”王三兵说道。
除了工分,还有钱拿,再苦再累他也能干。
王二兵没急着表态,扭头问王四兵去不去,王四兵摇头,“乔丽昨天才昏倒进了趟医院,我不放心,就不去了。”
王二兵:“……!”
这个借口,找的真好。
去了趟医院花了钱,你不是更应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