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缘。”
晏晓差点哭了。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原因!竟然是看眼缘!还有比这更不走心的理由吗!
徐书墨没法理解眼前的小弟子怎么突然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丧,低着头闷闷地跟在他身后,但他素来不通人情世故,便也不多问,只当晏晓自己心中有事要想。
于是开阳峰主徐书墨和他新鲜出炉,正低着头跟在身后活像是干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弟子一前一后走到位于峰顶的北极广场时,便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不只是按照各自师门而规规矩矩站在四周,各色衣带飘然飞舞的北极宫弟子,甚至就连原本一直板着脸高高在上的六名峰主,也都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一点形象都没有的聚起来窃窃私语。
“那是开阳峰的徐书墨师叔?”
“他旁边的小孩是谁?弟子,还是儿子?”
“不知道啊,徐师叔的事我们谁都不清楚……”
听到越来越大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晏晓就有点心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有点茫然无措地看向北极广场的人群。
徐书墨走到了玉座前,发现自己的小徒弟竟然还没有跟上,便又回头几步走到了晏晓的身边,低声道:“跟上为师。”
“我……”晏晓还在迟疑,却被徐书墨牵住了左手。
徐书墨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握在手里便像是一块寒玉。晏晓心念微动,仰头去看徐书墨,后者脸上却是一片坦然,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却全然没注意到他这一个动作又在北极宫广场里引起了一片抽气声。
“徐师弟。”
徐书墨刚一落座,正坐在首位的北极宫掌教替所有抻着脖子看过来的人问出了这一句:
“徐师弟,这位是什么人?”
“我新收的弟子。”徐书墨瞥了一眼正规规矩矩站在他身后的晏晓,点点头。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然而听在其他人的眼里,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什么?开阳峰徐书墨收徒了?
这个长得还挺好看的小师弟到底是什么人?
徐师叔到底为什么突然收徒?
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都变得更加炽热,倘若不是徐书墨平日声名实在有些可怕,只怕他们就要立刻涌上来抓着晏晓扒出他的家谱。
徐书墨低头喝了口茶,对四周的关注视若无睹。晏晓见了自家师尊这副模样,不知怎么生出了一股底气,连腰板挺的也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