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孩子,见到你四哥也不打声招呼,小四啊,吃饭了没?来,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郭支书,我是来问你咱这里有没有啥包装厂的。哦,这是喜儿吧?”陈小四冲女孩儿微微笑了笑。
锅喜儿摸了摸大辫子,她穿着花布衫,嗯的点了下头,轻声叫了声:“四哥……”
这声音跟小猫似的柔。
郭支书又咂咂嘴:“你这丫头,小时候穿个小裤衩拎着个棍满山追你四哥玩,这长大了咋跟你四哥生分了呢?和你说啊,你四哥大学毕业了,准备科技兴农呢,你高中之后不考大笑的话,就跟你四哥好好学,懂不?”
“嗯,四哥,我去给你拿碗筷,一起吃点吧。”
陈小四忙拦住:“喜儿,不用了,我这有事就要走呢。”
郭书仁也想起正事来。
喃喃嘀咕:“包装厂?咱们县里是有一个包装厂,是县里投资兴办的,不过黄了,机器还在。”
“那行,我去看看。”陈小四上了二八自行车出了院子。
“哎,小四,再坐一会啊。你这急性子啊……”郭书仁冲他背影喊了一声。
而喜儿在屋子里擦碗,看着远去的陈小四,眼里多了不少柔情。
小时候自己像是个跟屁虫似的,总在陈小四屁股后面跟着四哥四哥的叫着,直到这时候还有一些阴影在了。
杏花村离着县城几十里,但是二八大杠老当益壮,速度可不慢。
大小伙子也有的是力气,到了县城,打听到了一个纸壳厂,几乎快倒闭了。
进了纸壳厂,里面传来哗啦啦的麻将声。
“你找谁?”一个光着膀子的男的叼着烟卷喊了一嗓子。
“我找你们厂长……”
“咦?小四?”打麻将中有一个瘦子,正是虎哥。
“吴扬,你也在这?”陈小四问了句。
“虎哥,这位是?”刚才那男的问了一声。
“靠!这是我兄弟陈小四,打架狠着那,来,小四,过来玩几把?输了算我的,赢了是你的。”虎哥离座起身让位置。
陈小四忙道:“不了,这里是谁厂长?我找他有事。”
刚才那男的点点头:“我是,你既然是虎哥的朋友,有事请说话。”他说着递了根烟过去。
“我不会,我是来想印点纸壳箱子,看看咱们多少钱起印,价位是多少。”
“这个……”这男的看了看虎哥,咧咧嘴:“我这都要停厂了,准备转向经营,我这个……”
“靠!老狗,你不仗义啊!我兄弟来印点东西你敢说停产了?”吴扬往嘴里叼了根烟,看了看他。
“好说,好说,兄弟你啥时候要,印多少?”
陈小四想了想,一个箱子装三十斤的话,至少也得五百个,干脆凑一千个,人家接一笔单子也不容易。
“一千个箱子吧,装菜用,一个箱子装三十斤,你看着印刷吧,质量好点就行,多少钱?我先负定金行吧。”
这厂长看了看虎哥:“虎哥,多,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