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则在外间等着,拿了京城花想容账本看来。
冬梅是个管账的好手,账本做的十分的精细了然,她看起来十分的容易。
大约两刻钟时间,裴淮之恢复了风光霁月的样子。
宋倾城见人出来,将账簿合上,仰着脆白的小脸,“你先睡一会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裴淮之不知道是不是沐浴的缘故,脑子竟然有些发昏。
大概是肩伤还未好的缘故,他想!
没有回宋倾城的话,他一点不客气的半倚在宋倾城的床榻上。
宋倾城感觉自己讨了没趣,撇了撇嘴,便要出门去。
“等一下!”
刚才还闭着眼睛的裴淮之已经睁开了狭长的凤眸。
“怎么了!”
宋倾城疑惑的问道。
裴淮之现在脑袋一阵阵的发昏,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蛮蛮,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
话音刚落,宋倾城便见裴淮之漆黑的重瞳更深了几分。
“你不说,那便我来说”
“你一个小姑娘家,怎的胆子如此大,竟然独自出海,海上天气多变,你且不担心自己的离魂症发作的锥心之痛了,再说万一出海遇见大的风浪,船失了方向或者船翻了,你这一条小命,恐怕早就没了!”
之前本来还算平静的脸色,现在却有些阴郁,他蹙着眉说道。
这怎么突然生气了!
宋倾城觉得这些万一都不存在,因为出海的这些天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再说她也是有准备的,定魂不离镯和在千佛寺求的平安带,她都牢牢的戴在身上。
二则船的事,孟家的那条大船又结实又牢固,而且出海许多年,也未曾出现过什么意外啊。
她可是惜命的很,所以她觉得裴淮之或许有些小题大做。
但是宋倾城也是有眼色的,见裴淮之面色不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也不想在惹他。
“怎么了,不敢说话了,平时伶牙俐齿的,现在哑巴了?”
宋倾城这下终于开口了,“堂堂的裴侍郎,怎么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你胆子太大,以后万一遇到危险!”
“那就不劳裴大人费心了!”
宋倾城摊着脸说完,不想在跟裴淮之纠缠,手触及房门。
就听见几声低低的带着压抑的咳嗽声。
宋倾城挫败的叹了一口气,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复又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裴淮之摇了摇头。
宋倾城这会儿见裴淮之脸色有不正常的潮红。
走到床榻边,用手试了试了裴淮之的额头,这一摸果然是烫的很“你发烧了?”
“我去给你找个郎中?”
“不用”
裴淮之继续说道:“我就是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