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问及他银子的来处,他那时也仍是说,是我给的。
我自是也追问了下去,问说,我前生若真是个仙女,怎还有这么多凡人玩意儿?
他说,是别人给我的,然他当时落难人间,我见他可怜,便又给了他。
我问他,别人是谁?
他就再说不出个门道了。
是以到今日我也不知他话里到底是真是假,总之我瞧着自个如今干扁的口袋,委实是不信我过往曾是个富贵仙女。
这些年间,我也努力回想过前生过往,但任凭我敲破了脑袋,也饶是没记起半分。
我一度也觉着,兴许枕白所言非虚……
总之,我也懒得再深究下去。
待我落地,已是夜半时分,我在枕白怀中睡了好几个大觉,总算等到他唤我,“青青,鬼门关到了。”
我难免一个激灵,顿时被他给惊醒。
也忘了自个现下是在马上,身子不稳失了重心,直直跌落下去。
枕白此时就站在马下,将我抱了个满怀。
然就笑话我,“怎的,真把自个当凡人了?还怕走鬼门关了?”
我怒瞪他,正欲回嘴,却有人声先我一步,那声音里十分雀跃,“青青祖宗!”
闻声回头,正对上一张惨白的人脸,我自觉面上也是一白,定睛再看时,才发现这厮虽是脸色不好了些,但长相却端正俊朗。
很是人模人样。
我心下遂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思及他的话,狐疑道:“你…是在叫我?”
他点点头,只道:“我来接你和枕白上神下地府。”
说罢他侧身,我这才看到他身后不远处有一幽深洞窟,合着这山间兴起的灰白雾气,很是瘆人。
甚有话本子里写的那阴间地府的味儿。
又念及他的话,我侧头打量了眼被唤作上神的枕白,他素来一身玄衣,平日里对山中的村民路人倒确确是有礼和气,又生得一副天人的好面皮,看上去与上神二字,也并非全然不搭边。
但我仍是半信半疑,担心枕白这厮是成心戏弄我。
枕白往常对我虽是言听计从,但肚子里常常也憋着坏,拿我取乐,是以我后来便对他留了些的心眼。
奈何防不胜防,他这回竟……玩真的。
那白脸的男子一路领我们进了洞窟,刚踏入一步,我再抬眼,就愣在了原地。
天顶晦暗,底下是满眼的赤红花朵摇曳,香气馥郁,沿路上人来人往,面皮却是一个比一个白的厉害。
领路的白脸男子察觉到我,一拍脑门的说道:“看我这脑子,都忘了跟您说,这花是彼岸花,咱们脚下这石子路是黄泉路,尽头有一岔路,一端是奈何桥,桥下便是忘川,一端是进鬼城,不愿投胎的鬼魂儿都在城中……”
枕白许是怕我落荒而逃,牵过我的手,便一路携着我这黄泉路上走。
我确确也费了很大劲头,才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