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魔旱魃左手过刀到右手,反向一撩欲在祸独行背上再开一刀。祸独行转身不及,顺势野马挥蹄,一脚踢在刀身上。阎魔旱魃此刀势大力沉,祸独行借来三分力,就腾空而起,好似平躺在了半空中。
祸独行头向后一仰,眼神正好与阎魔旱魃疯狂暴虐的红色瞳孔相对。如野兽般的魔君凶性更炽,闷头向前一顶,额门独角直插祸独行眼窝。祸独行双手后伸,牢牢抓住阎魔旱魃盖在太阳穴上的两根犄角,腰腹之间肌肉瞬间鼓起,从一马平川变得山峦起伏,八块腹肌沟壑纵横,鼓胀到了极限!
“给我起!”一声爆喝,祸独行向侧面翻滚由躺变卧,而阎魔旱魃脖子连转一圈,快成了一个麻花。阎魔旱魃顿时吃痛不止,只是头脑上下翻滚,来的恶心迷糊,被祸独行甩在天上。
“好!”祸独行双脚落地,力由根升,举在头顶的阎魔旱魃被祸独行猛然向下一拉,再狠狠一砸,就有如倒栽葱头一般,半个脑袋镶进了地里。
“脖子都拧断了,这下应该死了吧?”话未说完,祸独行就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不出所料,大旗一插,阎魔旱魃摸着脖子,用刀一撑,就站起来了。
心知不能让他恢复,祸独行三步并一步,跨到阎魔旱魃身前,“梵海修罗印双天!”此乃祸独行对魔最强一招,再加上“神”天外清圣之气加持,威力更强以往。只见祸独行双手叠交,连环拍在阎魔旱魃将起未起后脑之上,让他再入大地。
不料阎魔旱魃乃是弃天帝当年所造的第一个异度魔王,与第二个鬼王银煌朱武相比,舍弃了真气容量与恢复速度的他,所换取的是恐怖的防御力与天下第二的恢复力。至于第一名,正在与这第二名的脑袋较劲。
一掌又一掌的轰击下,本是异度魔龙鳞片构成的大地也层层龟裂,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纹蔓延,形成一个直径数丈的大坑。
“这家伙脑壳真硬,我敲了这么半天,也没听见一声骨头响。”攻势暂缓,祸独行翻掌来瞧,掌心通红一片,阎魔旱魃的头发丝都卡进了血肉里,祸独行左手帮右手、右手帮左手,一根根拔出来。
“额啊!”安静不过一刻,脑袋与鳞片紧密相连的阎魔旱魃又恢复了战斗力,双手摁住鳞片,腰背发力,向后一拉,“噗”的一下脑袋就与鳞片分开,只是那鳞片也确实不是凡物,这样居然没有损坏,阎魔旱魃用脸印的痕迹清晰无比,连头发丝都完美的还原了上去。如果要做个陶塑,都不用找模子了。
“你!”用力甩甩脑袋,摸着秃了一半的后脑,阎魔旱魃居然起得说话了。
“我的天,脑·残都被我大得会说话了!难道我要改名叫智高之拳吗?”祸独行惊讶的一指阎魔旱魃,食指上正好黏着几根绒毛。米黄色倒像是小鸡小鸭刚褪下来的。其实,如果把阎魔旱魃看做刚出生,这几撮毛还真能算做阎魔旱魃的胎毛。
“该死!”为了完成弃天帝的命令,阎魔旱魃本能催生自己进化,提前获得了智力。只是这样一来,他将潜力耗尽,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了,异度魔界预订的第一战将,还未到达他的巅峰,就已经走了下坡路。可怜日后银煌朱武这个异度魔界的王者,不但要当一把手,还要做武力担当。
在江湖,断人前途好比杀人性命,有了这层不共戴天的仇恨,阎魔旱魃刀威形成犹如实质的刀压。一丝刀气从刀压中泄露。严阵以待的祸独行居然也躲不过去,自侧脸白光一闪,粉红色的骨髓就从骨缝里滴滴流出来。
祸独行伸手摸了摸伤口,放到嘴里,味道很腥,里面熟悉的一种香味渐渐的淡了,他知道,这场战斗,现在才真正开始。
“荒神霸道!”(“血雾里·断风波!”)
殊死拼杀对手,带着别样的默契,眼神交互的瞬间,各自极招出手。地下是汹涌火焰,天上是腾腾血雾。阎魔旱魃强行进化失却天时,祸独行与一页书闹翻失了人和,此刻二者争锋,不为伤敌,只为抢占地利。
“可恶的渎神者!这里是一个伟大的所在!你与吾争锋,就是你最大的败因!”阎魔旱魃举刀向天,引动无边魔气汹汹而来,地上燃烧的橘红魔火,好似遇上了油脂,窜天而起,烧的热气逼人,烧的毛发干焦。
祸独行所散发的血雾渐渐稀薄,只得招致周身,护住主人本体不被魔火包围,但火势滔天,红色雾气形成的护罩,在黑**气中如沧海一舟,飘摇欲翻。
“区区魔火能奈我何?”心知守久必失,祸独行主动出击。“天地三叹·归无情!”祸独行这无情的一招,乃是有进无退的极端招数,燃烧的血液推动祸独行前进,却也使得祸独行再无退路,只是今天要败,还谈什么退路?狭路相逢勇者胜!
“快意的一招!荒神斩!”杀强者,乐趣高过杀一个王者,勇武的阎魔旱魃最是欣赏这类豁命杀敌的对手,不闪不避,双手挥刀,一决胜负!
交错的身影划开火海,呼呼火爆声中,祸独行一前一后,费力的抓住自己的下半身,以便稳住自己,不要让上半身掉下来。
“恐怖的恢复力,不弱的杀招,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吾会在神的面前为你求情,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瘦骨嶙峋的骨爪捋过阎魔荒神斩刃口,这把刀刚刚腰斩了一位强者。待到荒神斩血被捋干,阎魔旱魃插在地上,摸了摸嘴角,刚刚被祸独行一拳打中小腹,有些内脏碎掉了,不过很快就会恢复。
“谢了,若是你只囚禁了我一年零六个月零二十九天,说不定我就降了,可是,我刚刚从那个龙嘴里跑出来,我现在,我现在,我他马感受不到了,感受不到啊!我的女人呐……所以,你必须死!你的那个神,我也会让他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两行血泪流进嘴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果给它一个最恰当的比方,那就应该是:在冬天下雨的夜晚,掉到了水里吧。
祸独行,他的邪气,淡了,他的心,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