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跃满载而归之后,看王大牛越发不顺眼。
特别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着实是添堵来了,让他一回忆起来就羞耻不已,没脸做人。
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一招,还会吹口哨,像个地痞无赖一样。
虞星跃无比痛恨起那该死的一声口哨,做梦都在重播,挥之不去。
王大牛在屋外想了半天,也总算是摸着了点边,想明白了。
等虞星跃一过来,他安慰说:“我觉得没什么的,真的,你不要多想。”
虞星跃却很介意,耿耿于怀地认定这绝对是他一辈子的黑历史。
他怒火中烧道:“你还敢再提?”
王大牛败下阵来:“不敢,我不说了。”
他早就注意到了虞星跃手里的花,不用想就知道从哪来的,这会才得空酸涩道:“赶明儿我把菜园子铲了,也改种花去。”
“你把菜园子铲了我跟你没完。”虞星跃怕他真说干就干,边戳他边威胁警告。
要是真把菜园子铲了,他吃什么。
“花又不能吃,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也不知道这花哪里惹到他了,要跟一枝花过不去。
王大牛这才歇了心思,只是还有些不甘心似的蠢蠢欲动。
虞星跃谴责他:“大可不必强行附庸风雅,融不进的圈子非要硬融。”
王大牛并没有被他说通,反而很疑惑地发问求解道:“这啥意思,我还没学到这些成语。”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真是让人不痛快。
王大牛总是有能让他无言以对的本事,对话像和古人一样费劲。
虞星跃直接在他耳边大声说:“就是你个大老粗用不着跟风学人家。”
简单粗暴的解释果然明了。
王大牛这回听懂了,却心碎于虞星跃怎么光帮别人说话。
虞星跃寻思着他还没生气呢,怎么王大牛还先委屈上了。
两人在别扭古怪的气氛里共同回到了家。
王大牛虽然不得意王冬送他的花和画,但是多少知道虞星跃珍视得紧。
因此尽管面上不快,也还是准备了一个像样的瓶子给他妥善放好。
虞星跃摆好以后心道这还差不多,一枝腊梅伸出瓶外,让整个家都增色不少,颇有艺术气息。
那叫什么来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虞星跃回忆起来,用起来毫不心虚,庆幸以前读了点书也不算埋没了,不然真成了个文盲,虽然实际上他的文化水平也不遑多让。
他把画卷展开来,王大牛立马就凑上来看了,非得看出个所以然来。
画上呈现的内容正是花满庭院的景象,他坐在里头和大黄对视,虽然没有画五官,但是大致能看得出来是个什么神态,放松惬意,甚至应该是面带笑容。
整张画的氛围宁静恬淡,勾勒出的线条很有质感。
虞星跃觉得还是体现了几分他的风姿的,自满道:“怎么样,画的好看吧?”
王大牛却误会成了另一层意思,让他赞同画师技艺高超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理解不了,不赞同地指出画上存在的最大的毛病:“这怎么画的,别的不说,脸还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