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添起身将它抱入怀里,安抚得顺了毛才冷眼看向对面的男人:“魏华,你觉得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掀了你的皮,晾出你的芯子?一是几年前你确实帮我爸巩固了在瑞祥的地位,二是你对我姐姐一直还算体贴,要是没有这两点,凭你私下动的那些小动作,我早弄死你了!”
他抱着猫往出走,不咸不淡地留下了最后的警告:“咱俩之间怎么斗都可以,各凭本事。”手搭在门把上,他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魏华,“但前提是你要对我爸衷心,对我姐忠诚,不然,要比那些见不得光的暗招,你还真不够看。”
门开了又合,喵呜声渐远,慢慢听不到了。
是夜,薛宝添郁闷,攒了局子喝酒,一群人闹得他头疼,更加心浮气躁。
有人舔着笑来敬酒,薛宝添揉着太阳穴在心里骂昨天的酒烈,十几块的高粱酒醉了他一整晚,如今骨头都是软的。
与人磕了下酒杯,他只抿了一口,搂着女人摸出手机,他给张弛发了一条信息:有人联系你吗?
迟迟未等到回信儿,薛宝添“草”了一声,低低轻嗤:“给你脸了。”
与狐朋狗友闹了半晚,薛宝添坐到车里时胃里不住地翻涌,他给代驾司机塞了张钞票,口齿不清地赶人:“你先走吧,我得缓会儿。”
灌了半瓶水,稍有缓解,车中滞闷,薛宝添放下了车窗。冷风一灌而入,耳边传来纸张轻轻的哗响,抬起眼,他看到放在中控台上的计划书,伸手翻了翻,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薛宝添瞄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约摸着是他爹的每日一骂。
划开屏幕,最先跳出来却是张弛的对话框,四十分钟前对方回复了信息:有很多。
草,真够简短的。
薛宝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拨通了张弛的电话,他闲得无聊,打算给自己找找乐子。
电话很快被接通,低沉的男音与空远的环境音交杂在一起。
“在外面?”薛宝添又看了看时间,“夜生活挺丰富啊。”
“在公交车上。”
“去哪?”薛宝添问得不走心。
“酒吧。”张弛的声音有板有眼,“那个软件上有人约我去酒吧见面。”
薛宝添一下子从副驾位置上弹起,忍着头晕兴奋异常:“真的?张儿你这次算是爷们了一回,见了面大方点,请人喝点好酒,今晚就把事办了!有钱没有?没钱薛爷给你转点。”
电话里传来公交车报站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嘈杂,薛宝添将手机按紧在耳廓上才听到张弛的低语:“二百块,我没有经验,你来帮我掌掌眼吧。”
三人行?
小舞台上,木吉他被轻轻拨动,沧桑沙哑的声音低吟着羞涩动人的初恋,也哀叹着时过境迁的遗憾与无奈。
卡座中的薛宝添双手覆在脸上用力搓了一把,偏头压低声音:“来之前没要张照片看看?”
张弛摇摇头:“没有。”
薛宝添“啧”了一声,牙疼似的捂着半边脸退到了椅子深处,“你们聊,别理我。”
踩着他的尾音儿,张弛身边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放下了电话,一脸歉意:“快递电话,与我核对信息。”
“没事。”张弛客客气气,笑得温润。
对方的目光隔着衣服在张弛鼓胀的肌肉上瞄了一圈,神情颇为满意:“你身材这么好,是健身教练吗?”
“不是。”张弛犹豫了一下,想到了几分钟前薛宝添在酒吧外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