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验室里,一切照旧,齿轮依旧在不停地转动,没有因为研究人员的短缺而停滞。新的研究员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工作环境,接手了之前的研究任务。同时,研究组的组长也换成了新的人选,但大家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因此实验室的工作依旧在平稳推进。
当然,实验过程中偶尔会出现一些情况,实验体带来的影响可能会让某些研究员陷入混乱,他们不得不暂时离开工作岗位去休息。然而,他们的具体恢复情况、何时能够复工,甚至是否能复工都成了一个未知数。
尽管如此,实验室的工作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因为在这里,金钱是工作的主要动力。高额的回报往往伴随着高风险,但金钱的诱惑总是如此之大,只要有利益存在,就会有人愿意冒险前行。所以,尽管有时会遇到一些困难和挑战,但实验室的工作依然能够照常进行。
陈莫走进办公室时,一个年轻的男子已经将咖啡放到了他的桌子上。陈莫扫了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回答道:“您好,会长。我是您的新助理胡厉,您叫我小胡就好。”
陈莫点点头,继续问道:“小胡,那你业务都交接了吗?知道自己要负责哪些工作吗?”胡助理连忙点头,回答道:“我今天早晨已经与白秘书进行了工作交接,对具体的工作内容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会长,这是白秘书让我交给您的,关于您今日的行程安排。”说着,他将一份文件递给了陈莫。
陈莫接过文件,浏览了一遍,然后说道:“好,如果有需要,我会随时叫你的。你在隔壁办公室吧?内线号码没变吧?”胡助理回答道:“是的,会长。我就在隔壁,您随时吩咐。内线号码没有变。”
陈莫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个小胡倒是挺机灵的。他说道:“行,你去忙吧。咖啡我收下了,谢谢。”胡助理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韵黎躺在久违的床上,心想着今晚或许能拥有一个好睡眠。然而,蒋伯伯的提醒却让她心生好奇——这两天她可能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虽然她曾考虑过向阿封讨要安睡的符咒以确保一夜无梦,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念头。她很想探索自己会进入怎样的梦境世界,即使那可能意味着一夜的纷扰。
在某种程度上,她甚至有些期待这些梦。毕竟,生活若少了梦境的点缀,似乎也会失去几分色彩和乐趣。特别是蒋伯伯提到,她或许能在梦中窥见前宿主的记忆和经历,这对向来喜欢探听八卦的她来说,无疑增加了梦境的吸引力。
窗外的响声让她不由自主地探出头去张望,现实世界的声响与未知梦境的奇幻交织在一起,让她对即将到来的夜晚充满了期待。然而,她也意识到,这样的窥探或许侵犯了那些素未谋面的宿主的隐私。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愿意先向他们道一声歉。
韵黎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逐渐飘远,眼皮也开始打架。她知道,自己即将踏入那片充满未知与奇幻的梦境世界。无论今晚的梦如何光怪陆离,她都怀着一份好奇和期待,迎接这个特别的夜晚。
韵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沙发上惊醒,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特别突出,还伴随着一个小孩的啼哭声,另外还夹杂着几个中年男性的声音。楼道里充满了嗡嗡的交谈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韵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于是,她急忙冲进房间换好衣服。换衣的过程中,她不禁想,这次是否还会像上次那样突然转换到别的场景?然而,这次并没有发生那样的情况。
当她换好衣服后,门外的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一个年轻女声高喊道:“我知道你在家,快点开门!”
韵黎感到有些迷惑,她从未听过这个声音。穿好衣服后,她瞥了一眼化妆镜,却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她端详着自己的装扮,又打量了下周围的房间,这好像不是她的家。她从未在卧室里放过化妆桌,也没有这样的化妆镜。当她望向窗外时,发现景色也是陌生的,那是一条简朴的马路,风格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年代的。然而,令她更为震惊的是,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妇人。
满心疑惑的韵黎打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十几个人,他们熙熙攘攘地就往家里走。韵黎想要拦住他们,想问他们是谁,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怒气,好像认识自己似的。然而,韵黎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当最后一个人也踏进房门时,她仍然愣在门口,门也没有关。她真的想就这样走出门去,把他们留在这个陌生的家里。然而这个场景过于真实,让韵黎有些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时空。她内心直觉自己不应该走出这个家门,思索了片刻,便把门关上了。
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几个人坐到了餐桌旁边的地板上。原本干净的地面上被踩了一个又一个泥脚印,这让有点洁癖的韵黎内心感到不舒服。她就这样站着,显得有些气势不足。她扫视了一圈,确定里面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算了,反正也像是在梦里,韵黎这样想着,便没有搭理这群人,径直走进了卧室。
刚才急匆匆的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卧室竟然整洁得很。床上的四件套是清新的碎花图案,白色底蓝色花,看起来是纯棉的料子,很朴素。整个房间也收拾得干净整洁。化妆桌上放着一把木梳和一瓶雪花膏,旁边是一支有点旧的口红。首饰盒里整齐地放着一个银戒指和两个金戒指,还有一枚耳环。韵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哦,原来另一只耳环已经戴在自己的耳朵上了。她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化妆凳上,慢慢地将另一枚耳环也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然后顺手拿起了那只口红。口红颜色很艳丽,只要轻轻擦一下,颜色就很正了。韵黎用手背轻轻地擦了擦嘴唇,嗯,这个颜色刚刚好。
正当她照着镜子端详时,门外的讨论声开始接连响起,有人来敲她的房门。“姐,你快出来,你在里面干嘛呢?”声音听上去不太礼貌,有些不耐烦。韵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门前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门外的气势瞬间减弱,刚才那股冲天的怒火仿佛一下子被浇灭了。那个女人没有再说话,而韵黎也依然没有开门的意思。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声音:“姐,就是关于我家孩子的事儿。”韵黎愣了一下,孩子?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的脑海中充满了问号。
韵黎轻轻地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尽管她穿着整洁,但韵黎还是注意到了几根白头发藏匿在她的黑发之中。虽然衣着干净,但衣领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弹性,她紧握着门把的手也显得相当粗糙。韵黎回想起刚才这个女人称呼自己为“姐”,于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干净整齐,就像刚穿上的新衣一样,而自己的手也相对白嫩,看起来并不像是经常劳作的样子。
当韵黎的目光与那个女人相遇时,她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透露出一丝心虚。韵黎再次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女人开口说道:“姐,就是关于我家陈莫的事情。”听到这话,韵黎内心猛地一震,这个女人竟然是陈莫的妈妈?她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为了不露出破绽,韵黎假装正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说说具体情况吧。”对面的女人显然是一愣,她没想到韵黎会如此轻易地点头答应聆听。她刚要急切地讲述,却又突然有些犹豫。韵黎看着她,便问道:“是关于陈莫的事吗?如果你不想说,就请回吧。”说着,她作势要关上房间门。
但陈莫的母亲急忙拦住了她,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姐,你也知道我们家陈莫自小身体就不好,总是生病发烧。我们条件有限,实在没钱给他治疗。你看,能不能让他暂时住在你这里养病?等他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韵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并非陈莫的直系亲属,对于眼前这位陌生女人的信任度也存有疑虑。毕竟,这是陈莫的母亲。在她思索如何回应时,对面的女人又急切地开口了:“姐,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你看,陈莫比你们家孩子小两岁,个子也不高。你可以就让他穿你们家孩子剩下的衣服,他吃得也不多。要是你怕别人说闲话,你可以对外宣称他是你们的双胞胎儿子,只是小儿子一直在村里长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他爸爸实在是……”说着说着,女人的眼眶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陈莫母亲那充满恳求的眼神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韵黎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同情。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在为她的孩子寻求一线生机,但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韵黎突然好像串联起了许多的线索,她意识到自己所在的这个梦境应该是造梦能力前一任宿主的真实记忆。如果眼前的女人才是陈莫真正的母亲,那么,陈莫所谓的双胞胎哥哥其实并不是真的,只是因为他自小身体不好,被自己的母亲送给了姨妈。也就是说,外界所传的陈莫的母亲其实是他的姨妈。难怪当时蒋伯伯疑惑为什么造梦的能力没能传给陈莫,原来陈莫本就不是亲生的。这些线索一下子都说得通了。
那么,陈莫真正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呢?她还在世吗?韵黎思索着,不禁皱起了眉头。眼前的女人看着韵黎皱眉,又急切地说道:“姐,要不就两个月,您看行吗?算我求求你了。”说着,她拉起了韵黎的手。
韵黎被吓了一跳,思绪被拉回现实,她说道:“我再考虑考虑。”说完便赶紧关上了门。无论女人在门外如何敲门,韵黎都没有再打开门。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境,但韵黎知道这个梦境一定与现实有所对应。她很怕自己醒来就忘记了梦中的内容,于是便在脑海中反复梳理着线索,生怕忘记。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拼命想要将眼前这个女人的形象记到脑海中。然而,镜中的形象越来越模糊,韵黎揉了揉眼睛,仔细睁开,还是没能看清。她又赶紧朝窗外望去,果然,街边的景色也在变得模糊。韵黎有些着急,她知道这个梦境马上就要破碎了,只能坐在凳子上,等待梦醒。
韵黎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她瞥了一眼时间,惊讶地发现自己才睡了三个小时。身边的噜噜早已进入梦乡,不时发出轻微的小呼噜声,这让韵黎忍不住微笑起来。她突然回想起梦中的经历,那些场景和对话历历在目。于是,她迅速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记录下那些重要的线索和细节。为了确保不遗漏任何信息,她甚至还画了一张房间的缩略图。
画完后,韵黎又打了个哈欠。她不禁思考,如果再次进入梦境,是否会回到那个神秘的房间。但是,如果真的回去了,她该如何应对那位迫切的母亲呢?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她决定明天一早就把这件事告诉蒋伯伯,毕竟他经验丰富,或许能给她一些建议。
尽管仍然感到困倦,但韵黎却有些舍不得入睡。前几天因为忙碌而忽略了手机,现在她反而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小伙伴。然而,当她打开手机时,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手机屏幕的刺眼光芒让她的眼睛感到不适。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放下手机,继续休息。
韵黎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思绪逐渐飘远。不一会儿,她便再次陷入了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