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点头。
楚定天亲自送秦念上车,叮嘱洪然小心开车,再三交代秦念回去之后好好吃饭,腻歪了好一阵,才跟着那个男人上车。
……
黑色的商务车,沿着山道,一路上每隔十米就会看见两个抱着狙击枪的特种兵在站岗,这是明处的,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监视着。
每隔一公里就要例行检查一次,搜身,搜车,即使知道这车是从里面开出去的,仍旧要搜。
经过重重把关,终于在一桩别墅面前停下。重重把关,层层戒备,就只为守护别墅主人的安全,楚定天嗤之以鼻般不屑。
那个男人为楚定天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少爷,我们先生在楼上等你。”
楚定天下车,看着那个男人,一路上沉默寡言,就像是台机器,没血没肉不好玩,勾唇邪魅的笑了笑,“你们先生没说我即使没枪也能分分钟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吗?你不怕我这样进去,手刃你们先生?”
那个男人眼珠都不转一下,“先生说他在楼上等您。二少爷,我们先生不喜欢等人。”
楚定天挑眉。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弹了弹衣角,迈步就朝里面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就领着楚定天上楼。
在门口的时候,又做了一次例行检查。
这才见到这些人口中的先生——孙仲勋。
“孙先生。”
孙仲勋即使在家里似乎也是在上班一样,一丝不苟的正装,看到楚定天的时候,笑了笑,“二少爷,坐。”
“不敢当!”楚定天说的,但是还是找了个椅子坐下,复古式的藤条椅子,坐下的时候十分硌人。
书房很大,全是政界方面的书。书房里有一个四十二英寸的闭路电视,上面的画面,让楚定天差点动手打人,如果面前的人不是政界一把手的话。
秦世忠所在的监狱牢房被安了摄像头,画面清晰,能监视到他的一举一动。
隐忍住胸腔里的火气,换上一张笑脸道,“孙先生用自己滔天的权势整一个身陷囹圄之人要是被传出去了会不会很难看?”仔细的审度着面前的人,这个全国政界一把手的人。
“楚老爷子难道没有教过二少爷敢作敢当吗?”孙仲勋笑,一张脸保养得很好,五十岁快六十岁的人,脸上看不到一点褶皱,没有上了年纪就发福的肚子。
楚定天笑,一语双关,他知道孙仲勋今天叫他来是几个意思,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据我所知孙先生和韩家的关系不是这么好吧。”放下咖啡杯,优雅的交叠双腿,靠在沙发上背上,“还是说韩雅心真的这么得您喜欢?”敢作敢当?强了韩雅心,害她怀孕,好像并没有这么回事,所以不存在敢作敢当这么回事。
“个中原因你不知道?还是楚老爷子没说?”孙仲勋说,“而且当年渔村那几十口人确确实实是被杀秦世忠领导的黑社会组织杀的。你是楚家二少爷不会不知道秦世忠洗白之前是做什么的吧?”
洗白之前?楚定天心中低低呢喃。
洗白之前的秦世忠是当初的楚门也就是现在的云门的第三把交椅,楚兴夘是龙头,楚国望是话事人,秦世忠自小被楚兴夘领养,楚兴夘于秦世忠犹如再生父母,对楚家是忠心无二的服从。
楚兴夘那一辈的时候,做得最多的还是黑道交易,楚式并不是主要的。直到十年前,楚家差点被灭门,楚兴夘才决定把事业重心慢慢地往楚式转移。楚门易名云门,黑道那边的事业渐渐少了,楚兴夘安排秦世忠去政界,一点一点的往上爬。直到最后港城的市长和市委书记身兼秦世忠一人之身后。
“我看你是以权谋私!”楚定天不淡定了,“我小姑走了三十几年你还在执着什么?惩罚?报应?失去小姑对当时楚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惩罚!”
当楚定天说出小姑之后,他明显看到孙仲勋扶着沙发扶手的手轻微一震,手指也跟着陷进沙发里面。
“你不懂!”
“既然这么爱,当初为什么不抢过来!明明已经订婚了,还说什么成全?要我说你这种人就是爱得不够深!”楚定天丝毫不顾忌面前的人是政界一把手,什么话都噼里啪啦的说出来。
“楚定天,你不懂!”孙仲勋说,她是那种只想让人保护的女人,不想看她受一点委屈。
她不爱,那他就成全,即使与自己的前途想逼,他都会选择看见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