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天还一动不动,手指蜷缩了一下,被当做肌肉抽搐的男人现在正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则是被男人霸道的圈在他的怀里。
向可暖此时是想要说话的,但是嗓子很哑,所有的话却被堵在喉咙里,一双漂亮的眼睛,在眼眶中激动得打转,眸光在瑟瑟发抖。张了张嘴,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邵承宇轻轻一笑,揽住向可暖的手紧了紧,把女人拉得更加的靠近自己,“暖暖……”声音很低沉,透着睡了三天的苍白无力。
但是在向可暖听来,这声音却比动人的天籁还要令人心醉。用自己泛着碎光的眼眸深情的凝视着头上的男人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深情地凝望着彼此,彼此的烟波里也只有彼此的存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过了好久,邵承宇清启薄唇,低低缓缓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在女人眼眶中打转的碎光,在听到男人的话时,突然凝滞住,不解的看向邵承宇。
邵承宇心里是喜滋滋的,但是想到迷迷糊糊间一个男声在他耳边唠叨她发生的事,就又变得苦涩起来。
邵承宇轻轻的把向可暖耳际的碎发捋到向可暖的耳后,没有解释,只说,“对不起,当初让你等……”
向可暖的眸色沉潜洗去,弯弯的嘴角显得很僵硬,勾住男人脖子的手突然间又觉得疲乏得厉害。
埋头躲进男人的怀里,不让邵承宇看到此时她自己的表情,埋头在邵承宇怀里的女人,声音闷闷的,她说,“邵承宇,我其实好恨你,恨你当初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暖暖……”
“不要说!”向可暖出声打断,“我有多么恨你就有多么爱你,比起失去你,我更想你好好的,明明说好不原谅,但是每次面对你我就丢盔弃甲变得没有骨气。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邵承宇,你说我要怎么办?”
“你一个那么讨厌吃榴莲的人,要怎么和我这样一个无榴莲不欢的人一起生活?”向可暖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但是却一直沉闷着,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情绪。
邵承宇知道,她还没有爆发,爆发了的向可暖,只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耍着泼的抱着他哭,现在的她太冷静了,冷静得可怕。这一点冷静却让邵承宇有点失去信心。
邵承宇轻轻的拍着向可暖瑟缩的背脊,他说,声音就像是来自异域一般空灵悠远,“这些年我一直在变,我开始学会吃榴莲,我开始习惯在周末的时候找一部老电影,安静的窝在沙发里看,但是我却一点都不习惯,没有人陪我一起吃发着榴莲,不习惯在看电影的时候,怀里空落落的感觉……”
邵承宇的话让向可暖蓄积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经意的滚了下来,浸湿了邵承宇单薄的病服。
泪水的温度不高,但是邵承宇却觉得格外的烫人。他不再说话,接下来的话让向可暖说。
在邵承宇面前,向可暖从来就没有筑起过高墙,即使三年的时间也不够她打好地基,现在那一点单薄的地基,在邵承宇三言两语中尽数瓦解。
三年不见,邵承宇学会了吃榴莲,甚至习惯看以前最不屑于看的电影。这些都是她最喜欢的,即使至今她都没有改变过。
向可暖在邵承宇怀里低低呜呜的,这让邵承宇很抓毛,她不说话,他就算不准她的想法,这样的向可暖让邵承宇遥不可及。
两人沉默了好久,向可暖忽然从邵承宇怀里抬起头来,转着一双灵动的眼珠,狡黠的问道,“你以前不习惯给女人系安全带呢,现在呢?现在怕是习惯了吧,毕竟你的习惯变了好多。”向可暖说完,才发觉自己话里面满满的是醋味儿。
但是邵承宇却因为向可暖这么一句带着醋劲儿的话好心情的笑了。知道这小妮子还未自己吃醋,他就高兴。心情也跟着美丽起来。
向可暖听到耳边发出低低的笑声,小嘴顿时就不高兴的撅起,偏头不打算理邵承宇。
邵承宇觉得小丫头这些年只长了岁数,却没有长心性,不过这样也好。
抬起手把女人的下巴扳过来,面向自己,邵承宇低头认真的看着女人的眼睛,颇有些遗憾的说,“那我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向可暖瘪了瘪嘴。
邵承宇轻笑,不急不缓的说,“你不在身边,我给谁去系安全带?”
向可暖吃惊的看着邵承宇,两人既是在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她也没有从邵承宇嘴里听到什么情话,这一句不是情话,但是却让向可暖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邵承宇借着柔和的睡眠等,看着女人红扑扑的脸蛋,心情大好的低头吻了吻女人的唇角,刮了一下向可暖的鼻头,“小醋坛!”
“谁小醋坛?”
“谁问说谁。”邵承宇不置可否。
向可暖轻哼,别过头,“我还没打算把你扶正呢。”
“所以你打算去找齐明台当允恒的爸爸?”邵承宇的脸垮了下去,脸色都黑了,不悦的看着向可暖。
向可暖轻哼。
邵承宇立马就不高兴了,把向可暖的脸扳正,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向可暖,“你敢!?”
看着邵承宇吃醋的摸样,向可暖才终于找到了一点点平衡,眨了眨眼睛,“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
“那你打算扶正我了?”邵承宇心情大好的问,手不老实的探入向可暖的衣裳里。
男人手心滚烫的温度灼烧着背脊,向可暖禁不住一个激灵,故作严肃的吼,“手放哪儿呢?”
“放你身上。”邵承宇厚脸皮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