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晟看着手中的密信,冷声道,“如果我没猜错,三封密信是要分别送往上瑀,夏宸和西贡的吧?”
夏侯芊面不改色,“密信已在你手,何不拆开来看看?”
夏侯晟没打算拆来细看,单是举信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这会害死多少人么?”
“我只想要一个人死。”夏侯芊收了笑,冷了眼,“今日一切只为我王,盛王若为人夫,还请视而不见为好。”
“你为嘉嘉杀承王?简直荒谬!”夏侯晟厉声道,“承王的确有些桀骜不驯,屡次冒犯圣上。但性纯人正,忠君护国,有目共睹!你为何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因为有他就没有夏侯嘉!”夏侯芊阴沉的声音听起来甚似咆哮。
“你是说承王会反?”夏侯晟一愣,旋即否决道,“不可能,承王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的脾性我再清楚不过。迎王无道,他宁扶不反,难道嘉嘉还不如迎王?”
“那你如何解释,精骑队四面遇伏,他却能只身脱险?三战连晋,三战不败,身陷沙牢死里逃生,简直天方夜谭!截获王印密信,他只给连晋通风。连晋潜逃,他却反咬一口怀疑圣上!信是从哪里来的,携带密信的人有谁见过?若不是图谋不轨,怕事情败露,为何面圣前对手下亲信都三缄其口?申章锦跟了他那么久,修鱼非是他同族胞弟,难道还不如一个西贡降将?”
夏侯晟沉默半响,终于摇头道,“这全是你的一己猜测,我不相信承王会反。”
“那就请盛王作壁上观,本郡主会让你明白,什么叫人心隔肚皮。”夏侯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笑。
“你这是逼反!”
“此战若胜,不仅能帮承王洗脱嫌疑,也能打击三国气焰。若是败了,就要谨慎处之了。”夏侯芊重又笑魇如花,“以骞人郡兵力,再加上各地选送的精兵强将,单是对抗西贡,应该足够了。”
“三国齐伐,岂能儿戏?”夏侯晟终于忍不住提声质问。
“本郡主只会通敌,岂会卖国?”夏侯芊轻笑道,“兵不厌诈,诱而歼之,怎能让你和昌王受累?三国对我北尧虎视眈眈,就算不为承王,我也迟早会跟他们算账!如今,他们信以为真,我又怎能坐失良机?到时你和昌王只需听令行事,我保证他们有去无回。”
“好一个工于谋略的芊郡主,嘉嘉知道你的计划么?”
“若无我王印信,三国又岂会当真?”夏侯嘉旋即笑道,“放心吧,自上次王印失窃,嘉嘉便印座不离身,我是偷不来的。你信不过我,总信得过你夫人吧?”
“我信你,是为伐三国。”夏侯晟把三封密信扔到夏侯芊身上,冷声道,“若敢妄为累及无辜,我必行先斩后奏之权,厉惩不赦!”
夏侯芊揽信娇笑,“芊芊不敢妄为,还请盛王先行保密,你知便可。”
夏侯晟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夏侯芊盯着夏侯晟离开,满脸笑意渐显阴毒,“承王有没有命打这一仗,还得另说呢!”转而扬声道,“来人,传令下去!打今儿起,未经本郡主许可,任何人不得擅入郡王府!”
夏侯芊重回案几旁坐下,一边喝着茶一边冷声道,“出来吧,盛王已经走远了。”
一个畏缩的身影,从屏风后面挪出来。
夏侯芊斜瞟他一眼,“周知途,我让你办的差事如何了?”
“还。。。。。。还未有音信。。。。。。郡主。。。。。。”曜城衙官周知途,说着便伏地叩首颤声求道,“还请郡主多宽限些时日,卑职。。。。。。卑职就算是刨地三尺,也定会将那连晋挖出来,交予郡主!”
夏侯芊拍案而起,怒目相斥,“混账!若是让承王抢了先,坏了本郡主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卑职不敢!”周知途满头大汗,急声道,“卑职已加派人手,全力搜寻,相信很快。。。。。。”
“七天,”夏侯芊厉声打断道,“我再给你七天时间,若再见不到人,那个布条就会到盛王手上。到时用不着本郡主动手,盛王也会法办了你!”
“卑。。。。。。卑职遵命,还。。。。。。还望郡主手下留情!”
“还不快滚出去找人!”
一声之下,周知途几乎是连滚带爬,从后门离开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