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个郡的官吏,本王一个没动,你们要谢谢你们的郡王!”
“罪不至死的,本王既往不咎!你们的帐我都记着,滚回去,老老实实配合郡王执行新政!”
“谁再想来试刀,本王奉陪到底!”
承尧二年六月,包括韩卜尹在内的都吏三名,天尧外城共十三名官吏斩首示众。
满朝唏嘘,人人自危,谈铁骑营se变。
天尧内城城墙之上,混沌的气息,风云止步。
夏侯轩站在修鱼寿身后,攥紧的手心泌出汗。
修鱼寿带铁骑营去九觞城,借兮月楼掩人耳目,其实是要跟驻守在黎关的禁军借兵。一个月的时间,班师回朝,真正的铁骑营已经分散潜入八郡。夏侯轩力劝施行新政的四个郡,未见铁骑营有所行动,其余四郡无一幸免。
看着外城行云惨淡的行刑场,修鱼寿长叹口气,“那四个郡的官吏真正要谢的人是你,延王。”
夏侯轩闻言慌忙跪地,“陛下,老臣知罪。”
“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除了带兵打仗,什么都不懂,就一根筋,没你们那么多心思。如果没人从旁点拨,这个新政要怎么施行下去,我还真就没辙。”
“新政牵连甚广,恕臣无能!”
“吏、律、户、赋,这些关系到百姓切身利益的,我看后想全都改了。单是一个吏治,只动个框架就这般艰难,竟要把我的铁骑营,用在自己臣民身上。”
“都是陈年累积下来的,陛下莫要cao之过急。”
说话间,行刑官令牌落地,寒光刺眼,黑血四溅。
“全部厚葬,好好安置他们家人。”
“陛下!”夏侯轩闻言一愣,忙起身道,“所有罪臣家眷均已收监,听候发落。恕臣直言,斩草不除根,恐留后患。”
修鱼寿心底一冷,“又是北尧律令么。。。。。。”
“迎王取消连坐已是底限,死罪可免,活罪不能逃,请陛下三思!”
“律鉴司会怎么判?”
“直系血亲秋后问斩,三代以内旁系亲属终生收监牢役,其余除籍流放。”夏侯轩低声报上,抬眼就见修鱼寿要走,急道,“陛下,您要去哪儿?”
“大牢。”
夏侯轩一窒,紧随其后,“陛下要去的话,烦请换上武装。”
修鱼寿不禁怒火中烧,“难道那些手无寸铁的囚犯,还会行刺本王不成?”
“陛下,怨怼已结,莫及龙颜啊!”
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修鱼寿低声呢喃,“莫及龙颜。。。。。。好一个莫及龙颜。。。。。。”
怨恨,悲痛,冤屈,绝望,迷茫。
北尧十八地牢,真实的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