獂兽已经彻底断气,猲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它的侧肋被獂兽的尖角捅了个大洞,绵绵的往外流着鲜血。
栾知惜座位前面,就是猲狚的主人。斗兽结束,他与对面獂兽的主人一同回到屏障内。
獂兽的主人骂骂咧咧的将獂兽收入芥子,真是烦死了,那猲狚把獂兽撕咬的破破烂烂的,皮毛都不能卖个好价钱了。
猲狚的主人与他相反,面带喜色,美滋滋的将猲狚收回灵兽袋。
空中的三个字消失,换成了另外一组画像与倒计时,场上的血液渗入土地深处,斗兽场的管理者,没有丝毫要上场清理的意思。
猲狚的主人出了屏障,兴高采烈的准备去取灵石,就听到身后一个女声冲他喊道,“你不给它先止血么!”
“啊?”这话问的他摸不着头脑,不过因为赢了,心情十分愉悦,愿意理一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止血?给谁?”
栾知惜紧紧皱着眉头,“猲狚,它侧肋的伤势很重,不治会死的。”
修士不在意的摆摆手,“哈哈哈,没事,这场赢的灵石,足够再买一只灵品妖兽了。它已经给我赚回本了,死了就死了吧。”
说完了呵呵的从一层出入口,出去取灵石去了。
这场很多人都因为猲狚前天重伤,所以压他输,没想到它这么出息。
栾知惜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高兴离开,立刻起身,追着他跑了出去。
霖尘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青黛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兴奋期待下一场的修士。只觉喉咙似乎被人扼住,鼻息间充斥着那两只妖兽,甚至更多妖兽的血腥味。
“青黛……青黛!”
听到荆止戈唤她的名字,青黛猛的回过神来。“嗯?”
荆止戈担忧的看着她,“我们不看了,回去吧。”
青黛定了定神,点头应下,转头看向无忧。
她的状态似乎比自己还差,原本清澈的眼底已经爬上了猩红。
青黛将她唤醒,路上三人一言不发。
从甬道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些同样面色不佳的修士同行。
走出斗兽场时,第二场已经开始,‘观赏者’亢奋的嘶喊声,站在场外也能清晰听到。
没走多远,青黛就闻到了那只猲狚的气息,就在前面的拐角处。无忧也闻到了,拉着青黛就往那边去。
巷子里的空间并不算大,勉强能把猲狚装下,栾知惜正忙前忙后的给它止血上药,霖尘在一旁帮忙。
荆止戈问过后,才知道栾知惜追上那人,把猲狚买了下来,并与其契了血契。
栾知惜利落的给猲狚新的伤口包扎好,随后解开另外两处草草用布包着的旧伤。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两处深可见骨的伤口,都没有处理。
无忧蹲在她旁边,帮忙把猲狚的腿抬了起来,同时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栾知惜。
她竟然在救这只与她毫无关系的妖兽!
无忧觉得有些新奇,问道,“你为什么救它?”
“怎么也是一条命啊,明明可以救的,但那个人不想花药钱。”
栾知惜将旧伤清理干净,疼的猲狚没忍住龇起了牙,但它知道她在救它,身子硬挺着一动不动。
栾知惜见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真的不理解西域斗兽的风气。“既然契约了,为什么不负责呢。”
“他们都是结的主仆契,本意就是通过斗兽赚钱的。”青黛轻抚着猲狚,偷偷往它体内注入妖力,让它不那么难受。
“主仆契约,就不应该存在。”栾知惜轻轻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