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跟她想得一样,她儿子打算撺掇她罢了沈禁的官职,甚至不惜一切派兵剿杀霁天门?
此时只听唐从嘉默了默道:“当初你是怎么追到我爹的?”
“原来你问的是这个啊……”安弥筝闻言长松一口气,然而下一刻却神情一怔,“等等……你刚才问的什么?”
唐从嘉抱着双臂痞笑着重复道:“老女人当初你到底是怎么追到我爹的?”从他懂事以来,他虽从未听唐逸提起过安弥筝。但这么多年,想要爬到唐逸床上去的女人不计其数。就连他也送过唐逸好几十个,但最后都没有最后。
他思忖着唐逸难道有隐疾?但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世上就不会有他唐从嘉。所以据他多年来的观察,唐逸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却爱安弥筝甚深。若非如此,唐逸便不会在皇宫里安插眼线。若非如此,以唐逸设计机关暗器的实力,安弥筝又怎么可能轻易出入唐门,顺走暗器库里大把的暗器,甚至拿去给沈禁。
“这个……”
因为唐从嘉突如其来的问题,素来风轻云淡的安弥筝脸上竟流露出扭捏的神情。而就在安弥筝琢磨着如何组织语言时,唐从嘉又冷不丁的说道:“老女人,沈禁他是不是你跟别人的私生子?”
“啊?”
这一瞬,安弥筝愣愣看向唐从嘉,只觉自己好似被五雷轰顶,彻底呆滞……
察觉到气息,韩梓衣走到望月小筑,脚步一顿。只见此时身着一袭黑袍的“顾问天”正站在紫薇花树下,不待她开口,沈禁便转身看向她道:“去了哪里?”
沈禁清冷的眼深邃如井,她丝毫看不出沈禁此时的情绪。但直觉却告诉她,沈禁已经知道是她放走的唐从嘉。
霁天门是何地?
她放走唐从嘉不需半炷香的时间,顾问天定会知道。顾问天知道便代表沈禁知道。
此时与其被沈禁逼问,不如她自己说。
韩梓衣道:“去了水牢,放走唐从嘉。”
沈禁早就料到安弥筝在听到消息后会连夜从西蛮赶来走唐从嘉,甚至找韩梓衣帮忙。但当他看到水牢中唐从嘉说喜欢韩梓衣那一幕时,他竟觉得难受。
“韩梓衣。”
沈禁闪身至她面前,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顾问天”的脸蓦地在她面前放大。
一抹霸道的冰凉印在她的唇上,浓烈的酒气席卷而来,灵活的舌尖在她口中攻城略地,仿佛要霸占她口中每一寸领地。
霸道,极致的霸道。
凛冽,极致的凛冽。
口中的空气仿佛转瞬间被抽走,韩梓衣瞪大眼睛看向眼前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沈禁。
被她死死压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再度浮现。
紫薇花树下,只见激吻的男女,男人深沉阴冷,女人则杀意腾腾,使得原本美好的画面染上诡异的气氛。
指甲紧陷入肉中,韩梓衣紧攥着手,强压下这一瞬想要天银丝削下沈禁脑袋的冲动。
七彩狼蛛血,六臂白猿心,千年深海鲛珠,还有她所未知的梦雪花,这四味能够替小米糕解去炎相毒的药引,她还必须靠沈禁去找。
她暂时还不能杀沈禁。但不代表,她不会对沈禁动手。韩梓衣目光一凛,手中祭出的天银丝便绕在沈禁的两只手上。
转瞬间,只见原本激吻她的男人此时已经被她倒吊在紫薇花树上。
收好眼中下意识所流露出的惊慌,再次抬眸时,韩梓衣眼中仅剩如寒冰般的冷冽。
“想必顾门主酒喝太多,需要醒醒酒。”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倒掉在紫薇花树上的沈禁哭笑不得。
天银丝是他用世间极其稀少,就连斩天剑也无法将其斩断的天银矿所练。
如今他这算是……作茧自缚?
此时韩梓衣已转身坐在石桌旁,沈禁看不见韩梓衣脸上的表情。
但是从韩梓衣的背影,他便能清晰感受到韩梓衣的怒,甚至是凛冽的杀意。
他又何尝不知,在他刚才吻韩梓衣的那一瞬,若不是顾忌炎相毒那四味药引还要靠他来找,想来他现在不可能完好无损地被倒掉在这紫薇花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