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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人眼里可能是大师水准，在专业人土面前就显得相形见绌，为了不给他师傅在外面抹黑，所以从来不提这事儿。“你写字很漂亮，”程锦想到他做的笔记，摊开手指比划了一下，“你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指肚有茧。”杨又明下意识举起右手摊开，看着自已的手指沉默片刻，他没想到程锦观察得这么细心，之前心底的那丝不虞彻底烟消云散。他笑着挑了挑眉，“你说对了。”他小心的将羊毫放回盒子，有几分爱不释手。其实这份礼物就算是一截纸一片树叶，杨又明都会喜欢，因为他高兴的不是收到礼物，也不是什么礼物，而是来自于送礼物的人，和那份心意。他看着程锦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很喜欢，你是什么时候替我准备的？”“前两天，在网上查了一下，让我姐出去帮忙买的。”程锦解释完，又问道，“你应该学习很多年了吧？”他其实不太懂书法，但杨又明的字跟他和其他同学完全不一样，一笔一划都自带气场，即使是外行人，也分辨得出好坏。“是，”杨又明点点头，掰开手指算了算，“我看看啊……得有……十……十二年了吧。”程锦脸上也出现了惊愕的神色，“竟然这么久了……”“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杨又明问。“我的生日已经过了。”程锦以为他想还礼，就随口敷衍道。杨又明却没那么好应付，追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生日又不是只有今年，明年呢？”程锦想了想，说：“九月七号。”“今年确实已经过了……”杨又明可惜的说，“那你明年叫我吧。”程锦刚想说好，突然“咔嗒”一声，病房门这时被打开，程绣提着水壶进来，她的眼神在杨又明手里的墨蓝色盒子上打了一转，笑眯眯的说：“冬天是真的来了，开水房窗户坏了，那个风吹进来呼呼的，真冷啊！”程绣搓了搓发红的手指，又叮嘱杨又明：“你等会儿出去的时候把拉链拉上，注意保暖。”“好，我知道了。”杨又明知道自已该回去了，不舍的情绪却在心中挥之不去，程锦明天出院以后还要回家修养一周才能回学校，他捏着生日礼物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跟程锦姐弟道别。他看着程锦，“我走了，你明天出院以后注意安全，别拉扯到伤口。”程锦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杨又明点点头，临走前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手机记得充电，我把笔记拍照发给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给我发消息，如果万一我没看到，来不及回复，你就给我打电话，号码我给你存到通讯录里面了……”说着说着杨又明就噤了声，感觉自已婆婆妈妈，像个碎嘴子，耳朵不由得有些发烫。程绣在旁边扑哧一声笑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吧，有事儿会找你的。”程锦嘴角也隐隐带了笑意，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了。”杨又明隐隐有些后悔，觉得自已话太多了惹人烦。转身朝病房外走，关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程锦。程锦冲他笑了笑，轻抬了一下手，示意他回去吧。程绣看着这一幕，心想怎么粘粘糊糊的，觉得怪异，只是这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个圈儿，还寻不出由头，就烟消云散了。她随口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呢。”程锦闻言愣了愣，好半天才回过神。云华26c城的冬天不下雪，总是阴天，天空灰蒙蒙的。才堪堪下午，就已经变成墨色了。北风很大，吹得人脸疼耳朵疼。杨又明出门的时候嫌麻烦，棉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绒线衫，从车库到酒店这一小段路，就让他吃尽了苦头。但所幸一进入酒店，热气就扑面而来，熏得人暖融融的。生日会的酒店是杨又琛和陈柏原合伙开的五星级高端酒店，算是自家的产业。生日之前，陈柏原问杨又琛，要不要把举办宴会的那层楼直接清场，杨又琛笑着摇摇头，说：“都是些小朋友，随便玩玩儿，哪儿用得着这么铺张浪费，给他们个小厅就行了。”杨家父子在杨又明的教育上观念一致，学习方面劳师动众可以，比如拜书法大家为师，不计成本的培养他的爱好和文化素养。可是在吃喝玩乐方面，虽然不怎么限制，但也从来不让他过度奢侈，所以才把杨又明养得没什么大少爷的骄矜之气。身为今天生日宴的主人翁，杨又明到的比较早。